倒是向問天,現在心裡疑惑頗多,他之前也接到訊息,知道顧少遊在衡陽城裡的事蹟。在他想來,這小子武功大進的有點不像話,而且還剛剛殺敗嵩山派三大太保,現在居然又和左冷禪混在了一起,這裡面必然有著什麼特殊的說道。向問天現在也是滿腹疑團,可現在也不是詢問這個的好時機,任我行剛剛明顯受了傷,他還得找個僻靜之處幫助教主療傷才是正理,也只好匆匆走了過去。

桑三娘特意拉在向問天、賈布幾人後面,比起向問天,她現在更加是滿肚子的話想說、想問,更想罵人!只不過這千言萬語,最後只能化為極幽怨的眼神,狠狠剜了顧少遊一眼。

顧少遊被她看的後背發麻,一陣尷尬。

也還好這眼神極為隱秘,旁人無從察覺,否則當真說也說不清了。

幾人魚貫而出,最後一個的,自然就是大師兄令狐沖了。

和桑三娘一樣,令狐沖現在也是滿腹心事,想罵人的衝動那是一點都不比桑三娘來的少。

只見他走到顧少遊身邊,目不斜視,手上微微一動,一個紙團悄悄扔了過來。

顧少遊手腕一翻,瞬間接了過來,藏到了袖子內。這個動作極為隱蔽,旁人根本無人發覺。

等到這一行人都紛紛走出殿門,眾人這才都紛紛鬆了口氣。

左冷禪剛才一直在閉目打坐,似乎對場內種種都不感興趣,如今也緩緩收功,睜開雙眼,站了起來。

他如今體內空空蕩蕩,剛才這些許打坐時間,也不過堪堪恢復了一絲內力,讓他外表看不出有什麼異樣罷了。

左冷禪面色不動,眼光向著方證投去。

方證眼角微微一抽,心中暗歎一聲,也無他法,只好上前一步,雙手合十道:“今日左掌門出手,鄙寺上下實在感激不盡。”

左冷禪臉上擠出一絲笑意,沙啞著聲音道:“好說好說,嵩山派與少林寺比鄰而居,自然應該守望相助,今日之事實在當不得謝字。”

方證默然無語,好半晌才道:“左掌門客氣了,今日之事,鄙寺上下自然會記在心裡。”

左冷禪哈哈一笑,他目的已經基本達到,也不想再去刺激方證,當下抱拳道:“如此那左某也不再叨嘮了,左某也需尋個地方療傷,這便告辭。”

說完,他又對著震山子遙遙行了一禮,臉上帶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道:“左某有傷在身,也只得怠慢先生了,若先生他日有暇,可來嵩山一敘。”

震山子連忙起身回禮,連道應該。剛才左冷禪那一系列瘋狂霸道的招數,讓他也有些膽寒,哪裡還敢託大。

左冷禪這才轉身施施然,也走出了這少林的大雄寶殿。

顧少遊心中冷笑數聲,今日之事,還當真大開眼界。左冷禪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角色,雖然看起來輸了一招,但實際上這威名可絲毫不損,反而隱隱要更上一層。

而少林派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被左冷禪這一攪合,那獅子吼的事情估計也只能無限期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