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該死!後來魯師弟好幾次旁敲側擊問我話語,都被我遮掩過去,我還沒當回事,原來是如此!”劉正風語速極快,一邊說,一邊猛地往桌案上一拍,顯然心中氣極。

這魯連榮是什麼德行,莫大和劉正風心裡都是心知肚明,如今顧少遊只是一說,兩人這心裡頓時就信了幾分。

莫大嘿嘿冷笑數聲,道:“也好,我回去就試探試探他,他也不是什麼心思縝密的人,若真是他做的,話語之間定然會有破綻。”

顧少遊微微一笑,道:“如此便好,只要消除了這一大隱患,其實按我看,此事的危機就沒那麼大了。”

“只不過劉師叔你倒不好再金盆洗手了,若是你就此脫離衡山派,那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顧少遊緩緩說道。

劉正風臉上頓時一陣尷尬,他都不敢去看莫大的臉色,嘆了口氣道:“出了這等事,我也無臉再搞這什麼洗手大會了,之前我還是太過天真幼稚,以為只要我退一步,別人就不會緊閉上來。如今方知這一切都是虛幻。”

說完,他又抬起頭,冷聲道:“既然如此,那劉某也就奉陪到底便是。”

顧少遊一拍手,大聲道:“好!劉師叔你能如此想,那便太好了。”一轉頭,看到莫大先生也在那邊面露微笑,輕輕點頭。

“兩位尊長,以晚輩之見,此事也不是沒有轉圜餘地……”

莫大和劉正風二人都臉露好奇之色,側耳傾聽。

顧少遊不疾不徐,開始緩緩說了起來。

這一說,三人又說了有一個多時辰,顧少遊這才拜別而出。

莊子門口,莫大先生和劉正風,一起將顧少遊送到門口,依依惜別,身後還跟著向大年和苗歸衡。

“少遊,日後還需多來衡山走動才是,你既然學了祝融劍法,又是歸衡最信賴的人,這衡山你理所應當更親近一些。”莫大先生臉帶微笑,看起來和平日裡那副拒人於千里之王的形象大有不同。

劉正風也在一旁笑著道:“是極是極,衡山美景可是絲毫不遜於華山,少遊你若是有空,需得隨我上山遊覽一番,我和師兄都是歡迎至極。”說完,還和莫大相視一笑。

向大年在一旁聽的目瞪口呆,簡直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他可從來沒見過任何一次,是自己師父和莫師伯同時來送的人。更沒見過師父和莫師伯居然笑意晏晏和好如初了?

也不提他心中如何翻騰不已,顧少遊對二人拱了拱手,笑道:“那便說好了,弟子日後必來衡山叨嘮二位尊長,那今日我就先告辭了。”說完,又對苗歸衡道:“歸衡,好好練劍,下次我來了,再來見你。”

苗歸衡重重點頭,大聲道:“顧大哥你也一路小心。”

顧少遊又對莫大和劉正風行了一禮,便不再停留,躍上馬背,疾馳而去。

莫大望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幽幽道:“師弟,你我這些年是有些懈怠了,如今嶽師兄是收了個好徒弟,我們可也不能讓人瞧扁了。”

劉正風贊同點點頭,道:“是啊,以後衡山派也需要迎頭趕上,不能落與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