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柏雙奇似也不是特意追問,見他不說,也並不在意,不再糾纏此節。

三人邊喝邊聊,又說起了最近武林中發生的一些大事、趣事來。

顧少遊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不過剛才幾人吐露的這一點資訊,已經足夠,無論如何,自己後面也得問上一問。

雖然心中有些失望,不過這三人接下去聊的東西,倒也是讓顧少遊收穫不小。

“嚴兄,前不久平一指收了個新徒弟,江湖上人稱小李神醫,我夫婦都去觀了禮。你可聽說過?”又喝了一陣,那眇目男子對嚴三星問道。

嚴三星微微訝然,道:“我這段時間都待在浙江,倒是沒聽到這些傳聞,平一指我也未曾見過,卻是不熟。”

眇目男子點點頭,開始說了起來,說的卻正是顧少遊和李文秀二人在不欺莊裡的一些事蹟見聞。

嚴三星聽著聽著,臉上的神色彷彿變得有些凝重起來,只聽他突然問道:“剛才你說,那不欺莊上,有個華山派的年輕公子,一劍震碎七把酒壺?這人是誰,你們可知道?”

桐柏雙奇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嚴三星竟然對最近江湖上聲名鵲起的小李神醫不敢興趣,反而問起了那華山派之人的事情來。

眇目男子皺了皺眉道:“的確是華山派的年輕公子,據說此人姓顧,具體是何人,我倒是沒有去追問。”

說完,他又感慨了一句道:“以前當真是有些小覷了華山派,我本以為華山派如今人才凋零,壓根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人物,沒想到突然冒出個這麼厲害的年輕高手來,這些名門大派當真是底蘊不凡。”

嚴三星眼中神色變幻,突然開口詢問起那“華山派年輕公子”和“小李神醫”的長相樣貌來。

桐柏雙奇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一一和他說了一遍,只是說完,看到嚴三星臉色有些不對,便問道:“嚴兄可是有什麼不妥?”

嚴三星如今的確有些鬱悶,他自從上次在陝西道上,和顧少遊碰過一面後,被顧少遊一劍給驚得奪門而走。

事後他想起來,心中不免有些羞惱和不甘,便四下打聽了一番,如此便大概推測出了顧少遊兩人的名字來。

本以為遠離了陝西,來到這浙江一地,便可離這兩人遠遠的,可沒想到今日竟然又聽到這等故事,他心裡實在有些五味摻雜。

嚴三星抬頭看到桐柏雙奇異樣眼神,不由強笑道:“小弟我也只是一時好奇,如此人物,當提前先有個印象,免得日後遇上了不知,惹人笑話。”

桐柏雙奇點了點頭,都覺得這番說辭並無問題,行走江湖,最怕的就是資訊不足,遇到了不該惹的人,那才是糟糕之極。

當下兩人都不再追問,只是這喝酒的氣氛倒是變得沉悶了許多。

過了會兒,又聽那眇目男子對嚴三星道:“嚴兄,這次你把我們夫婦叫過來,除了這銀子的小事外,可有別的關照?”

嚴三星聞言,精神一振,將剛才的些許煩心事拋到腦後,嘿嘿一笑,放下酒杯,道:“倒是瞞不過你們,我最近一直待在浙江,竟然我聽到了一件大事。”

桐柏雙奇聞言互視一眼,都來了幾分興趣,眇目女子率先問道:“有何大事?說來聽聽。”

嚴三星見到他們二人都危襟正坐,臉上露出一絲滿意之色,刻意四周瞧瞧,又壓低了聲音道:“你們可曾聽過辟邪劍譜?”

桐柏雙奇被他這番作態搞的也升起了好奇心,聽到嚴三星如此問,眇目男子皺了皺眉道:“你說的可是福建林遠圖傳下的辟邪劍譜?”

嚴三星還未回答,眇目女子卻先輕笑一聲,有些隨意道:“嚴兄,那福威鏢局的林震南,我前幾年遠遠的也曾見過,這人武功稀疏平常之極,按我看,當年那林遠圖號稱打遍江南無敵手,多半是旁人大吹法螺,做不得準。”

眇目男子邊聽邊點頭道:“正是如此,辟邪劍法的名頭,過去十分響亮,就連我們都有所耳聞,只是見過之後卻是大失所望,想來也是,區區一個鏢局走鏢之人,能有什麼厲害武功!”

嚴三星聽了這話,心中不免有些不悅,不過他臉上神色不變,笑著道:“嘿嘿,此言卻是大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