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伯流嘆了口氣,道:“是啊,他是朝廷鷹犬,他要做事,自然有人肯來幫忙。我出不出手又有什麼關係。”

趙景良鄙夷一笑,道:“你這人就是優柔寡斷,又虛偽之極。你不出面,也不過就是個預設的態度,他隨便找個你天河幫的幫眾,再出一條船,接下來的事豈不就是水到渠成。”

黃伯流呆呆看著屋頂,喃喃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他的樣貌,看起來似乎又蒼老了幾分。

一時間,兩人都各有心事,默然無語。

這時,屋內突然吹進一股惡風,點燃的蠟燭瞬時熄滅,屋內登時一片漆黑。

屋外,一大團烏雲剛好緩緩飄過,月色漸隱。

黃伯流悚然一驚,厲聲喝道:“怎麼回事?”

只是四周仍舊靜靜的,並無任何聲響,只有趙景良的聲音響起:“師兄,有些不對。”

“噠”,黃伯流站起身來,掏出火摺子,又重新將蠟燭點上。

只是他剛一回頭,猛然發現身邊竟然不知何時多了個黑衣人,他正端坐在位置上,好整以暇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飲下。

黃伯流瞳孔微縮,帶著絲不可思議,脫口道:“你,你是顧公子?”

顧少遊聞言也有些驚訝,抬起頭道:“你認得我?”

黃伯流還未答話,趙景良突然喝道:“你就是顧元昌的兒子?”

顧少遊眼神微眯,看著趙景良,微微一笑,淡淡道:“你不是要殺我嗎?現在我來了!”

趙景良眼中精芒大閃,怒吼一聲,猛地一掀桌案,各種盤碗猶如暴雨一般向著顧少遊猛地激射而來。

這一片碗碟碎片,被他灌入內力,彷彿就像是漫天激射的暗器一般,暴風驟雨向著顧少遊襲來。而在這其中,更有他重重疊疊的拳影,帶著勁風,藏在之後。

顧少遊夷然不懼,放聲大笑,高喝一聲:“好,你用拳法,我也用拳法,免得你說我依仗兵器之利!”

說罷,他雙拳一錯,也迎了上去。

趙景良心中不由大喜,又升起一股鄙夷之情。心中暗道,華山派又被稱為華山劍派,自然大半數武功都在劍上,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棄劍用拳,當真是找死一般。

顧少遊連連冷笑,他有心試試神照功的威力,更是沒有半點懼意,無影神拳出手,直接和趙景良轟在了一起。

一股巨大的氣浪瞬間席捲開來,黃伯流臉色大變,不由蹬蹬瞪後退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