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恨地拍開他的手:“你知道了什麼,你自以為什麼都知道,寡人這些年雖身在高位卻是如履薄冰,你身為一國丞相,國師的養子,朝堂上更是遍佈你的人,大臣無一看你的眼色行事,好像你才是這大陳國的儲君。”

他欲張口,被我出聲打斷:“你不用管解釋,國師費盡心機的讓你來輔佐我,究竟是輔佐還是架空,你們不過就是將寡人當成一個傀儡皇帝,可是他們為什麼都那麼相信你?”

我眼眶微紅,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母親,何姑都說你愛我,做一切都是為了我,讓我相信你……可是你一直都在逼我,騙我,欺負我,你讓我怎麼相信?”

我閉上眼睛,聲音漸漸弱了下來,“我連我自己都不信,又怎麼會相信你。”

他環著我的手微微收緊,在我背上輕輕拍了拍,低聲重複道:“是我錯了。”

“當然是你的錯,全都是你的錯。”我憤憤回了他一句,滿腹委屈化為淚意:“登基之初我放權給你和國師,如今想來是我太天真,若是那時我沒有放權,全權親政,如今又怎會受你們脅迫?”

“我從未想過脅迫你。”莫逸城在我耳邊一聲輕嘆:“我只是……怕你受到傷害,人心向來複雜,朝堂上明爭暗鬥,爾虞我詐,我捨不得讓你受累又害怕你受到傷害,你若是想當個明君,我便替你守著陳國,守著你……”

我有些迷惘,驚詫的看著他:“那我還要感謝你了?”

他撫上我的面頰,溫聲道:“都是我心甘情願的為陛下做的。”

說的多好聽啊,我掐了他一把,怒道:“你休要騙我,父君告誡過我,坐上龍椅上的人,人人都對其別有居心,皆為名利權勢而來,可如今你也是官居一品,要權有權,要錢有錢,我不信你會莫名的對我好,沒有一點私心。”

“私心自然是有的。但我做這一切不為其他,只是……因為你。”

他捧著我的臉頰,額頭輕抵上我的額頭,眼神中盡是散不開的繾綣柔情:“馨兒,我喜歡你。”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五年的帝王生涯,父君臨終前曾告訴過我,不要相信任何人,父君的話總歸是對的。

可莫逸城吻我的時候,我竟沒有絲毫的反抗。他有一雙痴情的眼睛,讓人誤以為自己被深愛,從而輕易淪陷。

他的手在我後頸來回摩挲著,我靠在他的懷裡輕輕戰慄,只聽到自己紊亂的呼吸和心跳聲。

“馨兒,”他突然停下動作,喑啞的嗓音,緩緩道:“你才十八歲。”

我微喘著糾正他:“我早就十八歲了,早就成年了,要不生在帝王家早就已經嫁人了。”

“馨兒這麼著急要嫁人嗎?”莫逸城說著颳了下我的鼻子。

我臉頰發燙的垂下了眼瞼,嘟囔道:“不行嗎?”

“早知馨兒這麼著急想要嫁給我,那我應該早一點向馨兒求親。”說罷又在我的面頰輕啄了一下。

當真是無賴至極,我什麼時候說過著急著想要嫁給他?!

“我記得你小時候說過,你不想當皇帝,我以為你不喜歡朝政所以萬事親攬,你若是想親政,我教你可好。”

他何時這般向我討好過,我驚詫地望著他,冷聲道:“你即便是教了我,朝堂上那些人依舊也只會聽你的,他們又不是我的人,哪裡會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