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跟江心這婚事,不能夠成。

皇上坐在龍椅上,目光從太子和江學裡的身上掃過去,他表情冷冷的,盯著下面的人如同盯著仇家。

君臣啊,到了最後竟然是相互防備。

多麼可笑。

這巍巍的皇權,就是如此的恐怖。

江學裡看準了時機,他出列,「皇上,臣有本奏。」

「愛卿請講。」

「臣請求接觸小女跟太子的婚事。」江學裡說。

朝堂頓時一片譁然,太子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突然的盯著江學裡,目光裡面都是怒火。

盛詢陽站在朝臣中,目光從容,他一點都不意外,丞相這一步,可半點都沒有為太子著想,將軍府傷是傷了,但是太子跟將軍府這一點的情面也是一點都沒有留下來。

傷的更加決絕。

皇上一愣,這可真的是剛想要睡覺就有人遞枕頭,他還在想應該找一個什麼理由解除太子和江心的婚事,江學裡就開口了。

皇上在上面咳嗽一聲,下面的討論的聲音就稍微的壓了壓下去,江學裡從頭到尾神色一直都沒有變,他繼續說,「皇上,臣知道,小女未來太子妃的頭銜是皇上給的榮譽,這麼多年,臣心裡都是十分感激皇上對我將軍府的看重和重視,早些年,東宮無主,臣也從來沒有給小女物色適齡男子,小女也懂事從裡不跟外男有接觸,如今太子入主東宮三年,臣一家也是愛戴太子,尊重太子和小女的這一段的。」

江學裡目光一直看著前方,太子的目光沉甸甸的壓在江學裡的身上,江學裡也一直都沒有動搖,他看了一眼孫丞相,江姜倒是說得多,後面自然有人配合,孫丞相今天會出現在這裡,罪證都直接送入皇上前面,想必歐陽離使了不少的力氣。

江姜沒有說其他人,江學裡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歐陽離。

畢竟,在這京城中有本事的人雖然很多,但是勢力說來說起就是就那一些的,歐陽離算的上名號的。

江學裡的目光從孫丞相身上移過來,神色沒有一點的變化,「但是京城最近的傳聞實在是讓臣難以忍受,小女也以死證明清白,,如今真相大白,幕後之人就在眼前,臣想要問一問孫丞相,究竟對我將軍府有什麼仇怨,竟然編出這樣的故事去誣陷小女?」

江學裡目光如炬,「要是是平日我有得罪,丞相大人儘管可以衝著我一個人來,如果不是,那就是我將軍府懷璧其罪。」江學裡跪下來,「皇上,這門親事是你親自賜婚,是我府滿門的榮耀,但是今天,因為這一份榮耀,小女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危在旦夕,大夫說不確定他還能不能夠醒,什麼能夠醒,是小女福薄,配不上太子妃這個身份,臣懇請皇上,收回賜婚。」

言之鑿鑿,情深意切。

無人不動容。

太子妃的身份在尊貴,可只有或者才能夠承接。

太子妃貴重,在他江學裡的心裡,他女兒的命更加貴重。

太子著急了。

他一點都不介意江心是不是昏迷,能不能醒,什麼時候能夠醒,只要江心沒死,他就一定要娶她。

「父皇...」太子第一個不同意,「這門婚事是您親自賜婚,江家小姐現在昏迷,退婚實在是不合適,兒臣願意等江家小姐。」

皇上十分不滿的看著迫不及待跳出來的太子,太子不是一個蠢笨的人,也不是一個不能夠等的人,不然他不會在四皇子鼎盛的時候籌謀隱忍,一直等到四皇子沒了,才嶄露頭角。

太子是有恃無恐。

這還存在的皇子中,沒有誰比他更加合適自己的這個位置。

可是,皇上的血都是冷的,他想,他錯了。

這天家,或許什麼都缺,什麼都假,但是隻有這皇權是真的。

沒了四皇子會有大皇子,要是大皇子沒了,還會有其他的皇子站出來。篳趣閣

這裡麼,從來就不缺人。

皇上的臉色冷下去,但是他沒有直接發作,反倒是看向了孫丞相,丞相,你有什麼要辯解的?

丞相搖搖頭,他已經是孑然一身,五皇子不要他這個幕僚,他就燃燒了自己,他平生沒有做過什麼直接傷害人的事情,所教的一個四皇子,他有血緣關係太過於寵溺教不好,到了如此地步。

一個五皇子,坦坦蕩蕩,讓孫丞相想起來自己剛剛入仕時候的樣子,自己當年是連中三元,何其威風啊。

可惜在這官場裡面長久,再熱的心都會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