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州打人的訊息根本就瞞不住,將軍府也根本就沒有想要瞞下來。

自從江書賀高中狀元,將軍府的收到的榮耀和關注就更加多,但與此同時,他們受到的猜忌也更加多。

江書賀在朝中站穩腳跟,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江書州,一門父子三人,要是各個都是將門之才,怎麼能夠不引起猜忌呢?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江學裡從西北迴來,江書州跟著江學裡每天在軍營中混著的時候,每天都有很多雙眼睛都在他們身上,那個時候江書州就懵懵懂懂,人們都希望看到少年天才,但是對他江書州而言,大家都希望成為一個平庸的紈絝。

那個時候江姜已經在京城有了聲名,他知道江姜以後絕對不會是一個平凡的大家小姐,如果江姜註定是光芒萬丈的,他一個做哥哥的,也不是不可以收斂光芒。

江書州在軍營中闖了禍,跟人在校場打了一架,江學裡那一次沒有罵他,他們是最親密的父子,林洛山在的時候是完美的一家人,隨著林洛山離開,江姜走丟,他們的關係親密到一個無可比擬的狀態。

他們之間有這最深厚的默契。

江學裡嘆了一口氣,“書州,我知道你來軍營是為了將軍府,但是如果什麼都不考慮,你現在可以這麼做,你可以選擇。”

江書州就想起來孃親描繪過豪氣萬丈的江湖,他心裡有了期待,只是依舊放心不下將軍府。

江姜的書樓在京城逐漸做大,大家都知道將軍府的五姑娘擁有京城第一個書樓,她日進斗金,皇宮裡面都有了訊息。

江書州就是在這個時候離開的。

他也是因為書樓回來的。

一家大小姐受了委屈,當官的父兄沒有辦法揍一頓,他這個紈絝的身份剛剛好,江學裡父子二人一直都沒有發洩出來,皇帝當然會一直心存懷疑,要是後面吳振軒真的出了事,這個鍋就是他們將軍府的。

江書州先下手為強,他打了人,將軍府出了氣,但是他有分寸,沒死人,要是後面真的有人想要嫁禍,可就沒有那麼簡單。

皇上在宮裡聽了訊息,吳太傅一把年紀還親自出了門。

潘公公回來跟皇上稟告,皇上嘆一口氣,“請太傅進來吧。 無錯更新@”

吳太傅當然是來告狀的,江書州一個沒有身份的,直接衝到京兆尹去打人,這是什麼道理?

他一沒有官職在身,二沒有爵位,一個百姓罷了,到底是誰給的底氣。.

“皇上,我兒犯了錯,我們認,該賠錢賠錢,該道歉道歉,但是現在江家小二濫用刑法,這又是什麼道理?難道說只有他們將軍府的人是人,我們就不是麼?”

“皇上。”潘公公在外小聲提醒,“刑部尚書和將軍在外候著,說是為江書州打人的事情來的。”

正好!

皇帝抬手傳喚他們進來。

兩人進來看到吳太傅就知道發展到什麼地步了,刑部尚書假裝沒有看到,跪下來跟皇帝彙報,“皇上,臣有江書州的事情稟告,今天將軍捆了江書州來刑部,說是江書州私自在京兆尹裡打了人,來自首的。”

吳太傅心裡一疙瘩,他的餘光看向站在如松的江學裡,心想真的是好手段。

他打了人是出氣了,當然知道跑不過去,現在把事情直接捅到皇帝跟前來,江學裡在這裡,誰能夠真的當著他的面說要從嚴調查嗎/

皇帝第一個不會同意。

犯錯的是江書州,他本來就是紈絝,不服管教。江學裡深明大義,自己的兒子犯了錯還想著皇上,這就是表忠心,為著這一份忠心,皇帝都不會真的責怪。

果然,皇帝看了一眼旁邊的吳太傅,笑了笑,“小孩子不知道輕重,什麼事情值得鬧到刑部去,孔大人現在可忙得很,這樣吧,現在幾位都在,我們就在。

這裡說一說,你們覺得如何?”

這是要輕拿輕放,一點面子都不顧吳家的。

吳太傅心裡悲涼,他們吳家也是曾經顯赫一時,到了這一輩,沒有出一個有才之人,吳振軒的這一個統領的位置還是廢了好些心思,現在眼看著沒了不說,還平白無故的捱了一頓打。

江學裡第一個跪下來,“皇上,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我兒就是一個扶不上牆的紈絝,他今天竟然敢罔顧國法犯下如此嚴重的罪過,臣也有教導失職的過錯,小女受了委屈,吳統領受了責罰,現在吳統領受了委屈,沒道理不給一個交代,皇上不必看在臣的顏面,儘管處置就是。”

這一套說辭精確的撓到了皇上的癢處,他心情愉悅,親自把江學裡扶起來,“書州犯了錯,將軍不必自責。”

刑部尚書在此刻插話,“皇上,吳統領傷的有些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