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謝寶才被綁得結結實實的扔到了一條小河邊,這裡已經遠離了城市,算不上郊區甚至連農村都不是。地大物博的國家土地根本不算稀缺,人們擠破頭的往城市裡擠,總覺得土地不夠用了,但實際上還是有大片土地被空置,只是這些地方不夠繁華不夠便利罷了。若有一天,城與城都接壤了,而且人口依然稠密,那麼這個國家也該負荷到頭了。

謝寶才如今在的地方就是這麼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所在,除了一條潺潺的小溪泛著點點波光,周圍好似什麼也沒有。點點波光的光源來自於身後的車,車的大燈照射著謝寶才,不由得讓謝寶才想起了昨晚的夢,難不成今天也是從被綁開始,然後再來上這麼一系列連連的噩夢。

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他背對著燈光,謝寶才看不清他的長相,直到他蹲在了謝寶才的面前。這次並不是韓光皓,更不可能是鄭琳了,可這個男人是誰謝寶才好似一點印象也沒有,只覺得面熟得很。那人笑了,很羞辱的拍打著謝寶才的臉頰,巴掌打在謝寶才臉上,打的他火辣辣的。

“你是誰,你要怎麼樣!”謝寶才無力地說道,這幾天他已經被折騰的身心疲憊了。

那人長的並不算好看,五大三粗的好似一個莽漢一樣,只見他微微一笑道:“你怎麼忘了,我是柳川啊。”

“對,你是柳川,我是要去找你的。你為什麼要綁我,我又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放了我,我會給你錢,給你好多錢。”謝寶才徒勞地喊著,但他內心知道這個柳川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他只是盡著最後的嘗試。

這一刻,謝寶才甚至有了一種感覺,這一切的一切可能都是柳川搞的鬼。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或許這就是直覺吧,可他真不希望這次直覺準了,因為一旦準確那將再無生還的可能性,沒有人會費盡周折的設計一個人,並讓那人看到自己容顏後再輕易放他逃生。

柳川啐了謝寶才一口,唾沫掛在謝寶才臉上,噁心得很,但被捆的結結實實的謝寶才並沒有辦法擦去,只能忍受著這種噁心和屈辱。

柳川道:“你給我說,你當年到底對鄭琳做了什麼?!一字不落的講給我,我可以讓你說出一切,但我不想讓你迷迷糊糊的說出來,我就想讓你這樣說,這樣來懺悔。我要讓你為你所做的一切懺悔,你,殺了鄭琳!”

“原來你是為她而來,哈哈哈哈,我是殺了她,我還折磨了她。那個女人真有意思,也很堅強,但她還是被我弄瘋了。”這一刻,謝寶才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了,於是不再求饒放聲大笑了起來,他很瘋狂也破釜沉舟不顧一切。

謝寶才躺在地上講述著,而柳川則站在他身邊聽著,兩人冷漠的好似局外人一般。

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商場正如戰場,當謝寶才發動滾滾而來的攻勢,準備把在所有法律條文上都應屬於韓光皓的東西據為己有的時候。他首先選擇了攻心術,那就是讓韓光皓自己後院起火軍心大亂。

辦法很簡單,那便是抓走鄭琳。韓光皓自以為他與鄭琳的關係很隱蔽,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有心之人還是會發現他們的秘密交往。在韓光皓給鄭琳準備的愛巢中,謝寶才設計利用韓光皓身邊的倒戈之人騙出了鄭琳,交與米冬手中。這是米冬的要求,嫉妒是女人的天性,更何況米冬不光是嫉妒還有憎恨。這種憤怒和憎恨來源於恐懼,她恐懼因為鄭琳的出現奪走原本屬於她的錢。

謝寶才先是讓韓光皓陷入諸多債務當中,當然很多債務關係都是假冒的,這些人都是謝寶才請來的幫手,為了共同的利益他們走到了一起。韓光皓想找謝寶才談談,卻被人擋了駕,謝寶才閉門不出。

這時候韓光皓才發現,賬面上的數字已經被謝寶才巧妙的轉移了,而且弄得是天衣無縫想要報警和起訴都很難。如今不光沒有資金,還徒增許多窟窿,債主天天上門要賬,若是還不了錢,這家辛辛苦苦弄起來的潮汕居早晚得跟著別人姓了,估計就得歸了謝寶才。

韓光皓能夠從一窮二白坐擁這麼大的家產也不是等閒之輩,正當他準備放手一搏的時候,一個驚人的訊息傳來,鄭琳失蹤了。一番尋找和慌亂中,韓光皓錯失了反攻的最佳時機,然而他依然不會放棄,他要拼死一搏那樣雖敗猶榮。

他不再尋找鄭琳,因為這時候茫然尋找那便是人財兩空,這一點他拎得清。不過鄭琳對他的意義重大,心急如焚的他已經亂了陣腳。韓光皓知道鄭琳的失蹤很可能是謝寶才搞得鬼,可他沒有證據,他也沒有接到任何的勒索威脅電話,而此時他並不知道,鄭琳已經不在人世了。

按照謝寶才的原計劃,實際上是要讓鄭琳失蹤,並未想要去威脅韓光皓。韓光皓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如果進行威逼利誘,韓光皓要一旦狠下心來不顧鄭琳生死,報了警的話,並從中使用了關係和手段的話。那麼謝寶才很容易就會陷入被動,因為他違法了,還留下了足夠多的證據,到時候只怕會竹籃子打水一場空。雖然這不太可能,但這樣的危險,謝寶才並不想冒,因為他已經穩操勝券。謝寶才賭的是韓光皓不會報警,他只是想讓韓光皓亂了,所以沒有逼得太緊。

可是意外出在了米冬這個女人身上,有一天米冬大半夜的給謝寶才打電話,語氣很慌張,謝寶才一聽就知道壞事了。先前的一切都不是謝寶才親手做的,他儘量不會讓人找到直接證據,連抗罪頂包的人他都預備好了,所以他接到米冬電話的時候很糾結,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去。最後他還是去了,他怕米冬這個蠢女人做出什麼無法彌補的傻事兒,從而把他抖了出來。

當他來到郊外果園的時候就聞到滿院子的血腥味兒,鄭琳渾身赤裸的趴在地上呈半昏迷狀態,旁邊站著兩個打手和同樣滿臉不知所措惶恐萬分的米冬。原來米冬對鄭琳懷恨在心,幾經凌辱之下導致鄭琳流了產,但人在殺戮虐待當中會喪失自我,變得猶如魔鬼一般,面對這樣的大出血米冬非但沒有停手還變本加厲起來。結果鄭琳就不行了,這下米冬終於慌了,她畢竟只是個色厲內荏的笨女人,可她清楚毆打虐待和殺人之間的本質區別,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於是找到了謝寶才。

謝寶才也是一個頭兩個,看著鄭琳有些頭疼。這個樣子是不敢送她去醫院的,到了醫院自己這幫人綁架的事情就露餡了,可如果再這麼下去只怕鄭琳也是會死,那麼就鬧出來人命了。人命關天,雖然商場如戰場,但畢竟不是戰場,殺人總是要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