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下了樓回到病房,隨即被人帶到了陳主任面前。實際上陳主任是誰,他們也並不知道。屋內段興、吳用、程商已經在那裡等了,在屋子正中,一個梳著大背頭頗有領導氣質的男人,面帶微笑的看著剛剛進門的李志明蔡楓二人,他點點頭道:“好了,人來全了,我開始講了,我姓陳......”

“等等,刑頭還沒來。”段興出言干預道。

陳主任看向段興答曰:“六科長目前傷勢未愈,但大家放心他已經脫離了危險。我姓陳,是研發部的資訊辦公室主任,這次由我為大家講解和更換裝置。此次,所更新的裝置不少,首先,我們採用了更加先進的多頻切換式訊號來替換我們以往的手機和手錶所用。

另外,針對你們提到的無間歇植入式耳麥問題,經過研發已經改善了往日的不足。現在採用嵌入式耳麥,可以自行關閉和取出,但取出需要一定的專業工具,不然會對外耳道和耳膜造成一定的損害。下面我將為的大家演示使用方法......”

新型的耳機體積更小了,透過佩戴者自身身體振動傳播聲音,摒棄先前喉麥的收聲方法,透過遮蔽雜音來保證通話質量。而耳機也變成了一個篩子一樣的小圓片,放入並貼在耳鼓附近,保證了聲音不受干擾也確保了耳道的通透性。耳機有自動調節功能,並在手錶和手機上保留相應的關閉和手動調節功能。

蔡楓笑道:“還不是一樣,依然靠電子操控,戰略部的同事們依然可以隨時開啟監聽,變得更加神不知鬼不覺了。這簡直是防不勝防啊,稍微一得意忘形就會被別有用心的人監聽下來。”

面對蔡楓一語中的的揭穿,陳主任尷尬的笑了笑,並沒有為此做出答辯。他輕咳一聲,繼續介紹起了其他物品,包括新的手機和手錶,以及一些戰略裝備。

六科五名研究員在聽完陳主任的叨逼叨之後,收到了命令回到六科待命。按照原先的配置,應該是兩人一間屋,以前聽刑頭說,還有的科室人員超多,三人一間屋。不過好在地方夠大,住起來也不擁擠。段興跟刑頭的感情最深,此刻鬱悶得很,除了李志明跟他能聊上幾句寬慰一下,別人他一概不理。其實這個世上哪裡有這麼多沒心沒肺的人,只不過是對某些事不夠在乎罷了。

蔡楓也不問李志明願不願意,待他的個人用品被人一送來,就主動搬著東西跑入了李志明的屋裡,成為了李志明大學畢業後的第一個男性室友。李志明受段興的影響,情緒也不算高,鬱鬱寡歡的問道:“魔手,你說刑頭到底會怎麼樣?”

“你若是想尋求安慰,那我就光撿著好聽的說。可你要聽實話,現實往往要比幻想中的更加殘酷。”蔡楓說道,李志明抬頭看向他,蔡楓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說道:“我和刑頭沒什麼太深的感情,除了這次並肩作戰短暫的戰友情分以外,以前壓根沒交往過。

不過我挺佩服他,也擔心他,傳聞中他是個古板卻護犢子,把屬下當做兄弟的好領導。現在看來的確是這樣,面對那樣的生死瞬間,他能縱身撲上去,就這一點就值得我佩服。所以,我也不想讓他出事,可我們也要面對現實。”

“你的意思是刑頭這次凶多吉少了?”李志明試著問道,他相信蔡楓的分析能力。

蔡楓略一沉思答道:“那倒也不是,既然院方告訴咱們,刑頭已經脫離了危險,那麼刑頭一定是性命無憂的。二處六科也不會被解散,咱們剛剛重組起來,加之這次咱們接手的這個任務古怪得很,還和你以及我的催眠手法都有或多或少的關係,所以上面且不會讓咱們分離各處呢。集中起來好控制,你懂得。

我擔心的是,刑頭的腿,即便現在機械義肢十分先進,但動能和連線處是否能承受住他上半身的力量,這是個問題。刑頭或許也就因此廢了,這都有可能。你心裡也應該明白,凶多吉少的不是刑頭的性命,而是他失去保護的腿。所以,我們將面臨漫長的休假期和或許會換科長的可能。”

李志明的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刑頭為了這份工作付出了這麼多,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這次更是為了我們捨身相救,這才會受傷的。要是上面給咱們換將,我第一個不答應。”

“你以前不是警察嗎,又不是沒在類似組織系統內待過,怎麼還這麼幼稚。”蔡楓譏諷道:“在咱們組織裡,一切都比社會上的其他部門更加現實,你有多少作用能為組織做什麼,決定著你在組織中的價值所在,這個組織是不講人情味的。”

“真是個冷漠的地方。”

“不,所有事情都是相對的,越是在這樣殘酷冷峻的大環境中,戰友兄弟的情誼就愈發珍貴,到哪兒都是這麼個道理,愈缺少什麼,什麼便愈發珍貴。所以你才對刑頭有這麼深的感情,其實你們認識很長時間嗎?你們又有很深的感情嗎?先別反駁我,仔細想想。”蔡楓說著。

說話間,兩人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他們拿起來看去,螢幕上顯示的是近期對二處六科的工作安排。

李志明問道:“你不是說咱們要面臨漫長的休假期嗎?看來你說的也不太準啊。”

“你是新人你不懂,這就等同於休假了。”蔡楓意味深長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