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關於過往的曾經,到現在李志明還有三件事不太明白。其一,在導致自己妻子死去的那場系列案件中,沒有一個罪犯是高階知識分子。而那個犯罪分子放置在廢棄工廠中的機器,在李志明逃離現場前曾掃過幾眼,絕不是一般人可以製出來的。

若非有人提供,憑著那三名罪犯的本事很難製造出來,即便是買的,也一定造價不菲,更會在運輸和購買渠道中暴露許多當時就能查出的線索,但當時警方並未發現任何關於機器的資訊。

而後因為李志明在非法持槍的情況下擊斃了罪犯,並扎瞎了自己的右眼,隨後他離開了現場,所以罪犯所用的那臺機器後來究竟去哪兒了他並不知道。而今當他看到眼前這臺機器的一刻,李志明被再度勾起了回憶,他想起罪犯臨死前所說的,一切才剛剛開始。果然事情沒有結束。

至於藍衫,那是另一個疑點,因為在最後水木清承認自己就是藍衫,而她與李志清不為人知的過往她也記得。如果按照這樣的推論,那這一切究竟是個幻覺還是科學亦或是玄學呢?藍衫明明已經死了,水木清則是另外一個人,她怎麼可能是妻子藍衫呢?

李志明低頭無語沉思很久,卻始終摸不到頭緒,他抬頭問道:“刑頭,段興,我想問個問題,這個機器到底是幹什麼的,這與我先前所見過的那個機器很像,是不是來源一致?提供機器的究竟是什麼人?”

“你知道了會怎麼做?”刑玉路沒有回答,反而立刻反問道。

“復仇,我要復仇,因為這些人罪惡的私慾才導致了藍衫的死去。我要殺掉幕後之人,那才是真正的復仇,讓罪魁禍首付出血的代價。我不再是個警察了,更不用顧及什麼了。”李志明憤恨的說著。

刑玉路搖搖頭說道:“正因如此,我們才不想讓你知道,你雖然不再是個警察,但現在你是自然科學研究院的人。

其實你已經復仇了,殺害藍衫的罪犯已經被你和藍衫殺死了,我說了,我什麼都知道,宋波和那個秦姓罪犯是被藍衫殺死的,而你卻在後來的自首中一併擔下。我明白,你是不想讓藍衫以罪犯的身份死去,即便那個軀體已經不是藍衫了,這事兒你做的很爺們。”

“不,槍殺人,罪在人,而不在槍。老秦老默宋波都是別人手中的槍,我要找到持槍的人,如果要報仇就要殺掉操控一切的人。”李志明道。

段興拍了拍李志明的肩頭,搖頭道:“正如刑頭所說,這就是我們不想讓你知道的原因,怕你深陷其中,也怕你太過沖動做傻事兒。幕後黑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即便是我和刑頭也無法獨立對抗,甚至都不是十分了解。

如果光靠你自己的力量,即便這樣不斷的復仇下去,窮極一生都追溯不到根源,因為持槍的手太多了,砍也砍不完,而他們也會如同韭菜一樣割一茬長一茬。一切得慢慢來,跟隨組織,總有一天你會有機會報仇的,我們需要你,千萬別做傻事兒。”

在這一刻,李志明突然覺得自己加入自然科學研究院是上天的安排,是上天在彌補自己的遺恨,是上天給自己的恩賜。而他願意為了這個目的去付出一切,甚至被他們驅使奴役。

刑玉路見李志明不說話了,便接言道:“你的事情我其實也不算什麼都知道,你判斷出那個女人的內在是藍衫這很正常,因為寄生體會保留少部分宿主的習慣,而大部分按照本主性格習慣來做事。

你看到那個女人,從她的方方面面判斷出她是藍衫,由你的鬼瞳影響而產生錯覺,從而有了視覺上的幻覺偏差這很正常。而你也從她的外貌,以及家裡殘留的生活痕跡判斷出她又不是藍衫,這個身體另有他人,這也很正常。

但你為什麼會確定,這個女人是被藍衫借了身體呢?若非如此,你絕對不會承擔另兩名死者的罪責。”

“你是說那個女人的確是藍衫,而這一切不都是我的幻覺?”李志明反問道,隨即又說道:“是她親口告訴我的,當然之前我就知道了。不過,您說的宿主和寄生,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段興說道:“這個回去我給你找資料,不過你現在還是個新人,我們需要申請,看看根據你的級別能瞭解到什麼程度。別怪我們,對於這個資訊,我們是有嚴密規定的,並不是針對你。

當然,估計因為你的到來,咱們的通話一直被戰略部監聽著,這也是現在不能說的一大原因,我說過,戰略部的人都是變態。”段興的插科打諢,讓李志明輕鬆了不少,李志明知道段興的好意,擠出一絲笑容給段興。

“我理解,我還沒有因為想復仇而失去理智。”李志明道。

“那就好,”刑頭誇讚道,隨即說道:“這裡的工作已經完成了,我這就給總部發資訊,讓他們來拉走機器帶回去研究。不過我剛才的問題還沒問完,你說你之前就知道了,這是怎麼回事,是誰告訴你的?”

“是一個叫徐達的人,他是一個神棍。”李志明不假思索的說道。

“去找這個人,並帶回來。”耳麥裡傳來了戰略部的命令,他們果然在監聽中。

李志明等三人關閉了房門,對於一會兒接收機器的同事而言,溜門撬鎖開啟這個防盜門並不是個事兒。三人上了車揚長而去,一路上段興幾欲開口講話,都被刑頭攔住了,刑頭對段興說:“鐵牛,就讓志明靜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