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安面帶微笑地說出這番話,王良只覺得從心底升起涼意。

他以為自己辦事隱秘,實際上他每一步都被王安算計了。

自己完全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辦事。

他早知道王安對星沙城掌握很深,卻沒想到掌控到了這樣的程度。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縱容我?讓我無知無覺地被你殺死不好嗎?為什麼要大費周章,何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總比有實力在身的人好對付吧!你難不成在玩弄我?”

“錯了,在我眼裡,這種道行的你,和弱小的凡人一樣好對付。再說了,我當然不會大費周章做無意義的事情。”

王安這番話說得自信又從容,頓時讓王良更沒了反抗的心思。

他在思考,怎麼跑路才能活下去,王安則是繼續解釋起了為什麼他要放縱王良去做那些事情。

“今晚,妖皇秘境就會開啟,就在這月光下,水月之間,月圓之時,秘境便會從水中浮現。

只要能找到妖皇秘境,便能進入其中,但是,想要得到秘藏,卻要血祭妖嗣,妖嗣需有千年道行,或是三品修為。”

聽到這裡,王良已經是手腳冰涼。

原來一直以來,王安都是在把他當豬養,原本,只要他什麼都不做,王安也沒辦法用他來開啟妖皇秘境,可他在王安的算計下,自己努力提升到了足夠開啟秘境的程度。

為此,他還不惜殺了那麼多的人,到頭來卻都是給他人做嫁衣。

“這麼說來,烏墨早就被你算計了?還是說,她本來就投靠你了?”

王良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聽了王安的話,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從一開始就被王安操控著,自己的一切都在王安的算計之中。

看王良如此,王安便知道他已經是潰不成軍,索性也不再瞞他。

“烏墨的確是妖皇親信,當初落在我手上,各種刑罰都用了個遍,她也沒招,最後逼得我找了個妖族幫忙,強行搜魂才得到答案。”

“所以那個時候,你就盤算著留下烏墨的魂魄,讓她變成鬼在那裡等我,可烏墨既然也知道我若有千年道行便能幫你開啟秘境,為什麼還要讓我變強?”

“因為她是鬼,鬼的話你怎麼敢信?她心裡只有仇恨,怎麼還會在乎你的死活。就算她還能保留些許理智,不讓你修行,知道了自己身世的秘密,你能忍住不去變強嗎?”

王良無力地垂下了手。

現在就像是兩人下完了一局棋,王安在給他覆盤為什麼會輸。

而讓他無力的是,他醞釀了這麼多年,卻還沒有一次真正出過手。

眼下,他已經完全喪失了鬥志,只好勉強自己振作起來,看著王安,道:“論心狠,我不如你,論智慧,我也不如你。只是不知道,你得了妖皇秘境又如何?想做天下第一?可妖皇成了天下第一都會死,你只得了她的秘境又能如何?值得你殺妻殺子又送女麼?”

王良意圖攻心,這番話也的確是紮在王安的心頭。

畢竟是人,除非是毫無人性,殺妻滅子,總會心有痛楚。

見王安面露痛苦之色,王良動了。

他就是在等這個機會,趁著王安失神,他直奔窗戶而去。

聽了王安說了那麼多話,王良哪裡還有對抗他的心思,只想這逃跑,沒準還有一線生機。

但他才剛碰到窗戶邊緣,便撞上了一道符文鎖鏈,符光激發,迅速將他整個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