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白初夏三四歲時,也是這樣,只是小臉蛋要更黑更粗糙一點。

“這是我的茶杯,謝謝你,小姑娘。”在天真爛漫的小女孩面前,多強硬的人,心腸也忍不住軟下來。

白啾啾乖巧道:“不客氣呀,我媽咪說過,有人遇到困難就幫一把。”

下半句是,有人害你必將千倍奉還。

但白啾啾沒說出來。

白父心想:這小孩的母親真不錯,把小孩教的乖巧懂事。

“爺爺,你一個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呀。”白啾啾認認真真叮囑,“啾啾看你眉心發黑,眼底暗青,嘴唇沒有血色,肯定是大病初癒後還不注意休息。”

白父笑了:“你叫啾啾?還會醫術?”

白啾啾嘿嘿笑,不好意思道:“會一點點醫術啦,啾啾長大要成為比媽咪還要厲害的中醫。”

童言無忌,分外可愛。

和這無憂無慮的小女孩交流,白父心情格外舒暢。

“好啦,啾啾要回車裡繼續等媽咪。”白啾啾禮貌揮手,“爺爺再見,回家記得早睡早起,不要抽菸喝酒熬夜哦。”

白啾啾啪嗒啪嗒跑回車裡,背影憨萌可愛,像只小企鵝。

白父想,要是白初夏那丫頭當年沒有把生下的嬰兒扔了,小嬰兒現在應該也和這小姑娘一樣大了。

四年前,他將懷孕的白初夏送到鄉下,打算等她生了孩子再將她們母女接回來。

可張秋月派人去接,卻回來告知白父——白初夏已經狠心把孩子丟棄。

白父氣不打一處來。

無法想象女兒竟狠心至此!

“哎,我這輩子到底造什麼孽。”白父上車,回想往事不住嘆氣。

司機載著白父離開。

白父低著頭,沒注意到白初夏從車窗外經過。

“媽咪,剛才有個老爺爺水杯掉了,啾啾幫他撿起來啦。”白啾啾坐回車上,對姍姍來遲的白初夏說。白初夏點了下白啾啾的小鼻樑:“媽咪怎麼教導你的?”

白啾啾嘿嘿笑,歪著小腦袋:“放心啦媽咪,啾啾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肯定能分辨出好人和壞人噠。再說,就算遇到壞人,啾啾也可以毒他們,哼哼。”

她也是有自保能力的小孩子。

才不會拖媽咪的後腿。

———

幾日後,蓉城夜晚。

黑色豪車低調行駛過蓉城主路。

後排座位,容洵疲憊地揉著太陽穴,最近明空彷彿石沉大海,杳無蹤跡。

“先生,您有新的通話等待接入。”清明提醒。

容洵接通耳麥。

來電的是他在A國容家的秘書。

秘書道:“先生,最近二爺一脈有奇怪的動向。他們似乎在G國,找到了您的兒子。”

容洵微愣,嘴角微上揚:“荒謬。”

他從未和異性接觸過,何來子女?

他不喜歡女人,或者說,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能讓他看得上的女人。冥冥之中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他曾經心裡有過沉甸甸的愛。

在這份沉重的愛面前,所有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腦海裡忽的浮現出白初夏的影子...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