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抽紙團

第二種便是……造成他雙腿癱瘓的原因，是因為一種外力的腐蝕。

這種外力是汙濁的，上面甚至傳出一種十分邪惡的力量。

真是奇怪。

“哦。”平淡的一聲，似乎毫不在意的模樣。

可陸萌能夠從其中聽出白玓霆那語氣中隱含著的失落之意。

看似隨意地問了句：“你坐輪椅多久了？”

白玓霆輕笑，視線微微抬起望著窗外的風景，眼神深邃幽深，看上去像是在回憶過去。

“十幾年了吧，具體多久記不清了。”

話雖如此，可陸萌卻能夠從其中感覺到他那種心底深藏的痛。

十幾年的光陰，不是被生活磨平稜角，就是喪失信心。

可白玓霆應該不屬於以上這任意一種。

心中仍舊有塊地方未被侵蝕，保留著自己獨特的柔軟。

陸萌咬著下唇，微茫的眼眸盯著白玓霆，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隨後過了幾分鐘，就看到陸萌往旁邊的書桌走過去。

拿了一張白紙和一支筆，嘩嘩地在紙上寫了什麼內容，然後將一張大白紙，撕成了兩張小白紙，然後各自揉成了一團分別拿在兩隻手裡。

走到白玓霆面前，兩隻手反握在背後。

“你幹嘛？”白玓霆有些不解陸萌此舉的含義。

陸萌側彎這她的小腦袋，有些俏皮可愛，“我的左手右手各有一個小紙團，上面都有字，不過內容不太一樣。”

白玓霆雙眸微閃，詢問道：“哪裡不一樣？”

“一張紙團上是一個字，一張紙團上是兩個字。”陸萌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道。

還真像是她說話的風格。

“那我選擇這兩張紙團，有什麼區別？”

“嗯……當然有區別，你選對了紙團，我就幫你冶療腿，你沒選對的話……那我就不幫你冶。”簡單一句話來說，就是聽天由命。

白玓霆視線往陸萌藏在背後的兩隻手看了看，“……”

“你不是說你的‘小寶貝’蔬菜只能幫我進行物理冶療嗎？”

陸萌無語一瞥，“我說的是我那些‘小寶貝’的作用，又不是說我不能冶你的腿。”

“你看起來不像是善心大發的人。”白玓霆勾唇的淡笑中有意思調侃，不過隨後眼神又黯淡了幾分，略微嚴肅：“怎麼，聽了我剛才的話，所以同情我？”

“呵，我可沒有多餘的同情心來同情別人，不過就是突然想救你而已。”

說著，陸萌將兩隻握拳的小手從背後伸了出來，擺在白玓霆面前。

“快點，別婆婆媽媽的，像個男子漢利落地選擇一個答案就行了。”陸萌催促道。

突然得知自己的腿能夠有冶療的希望，這話從別人的嘴裡說出來，白玓霆不一定相信，可是經由陸萌的口說出，奇妙一般地，他選擇相信。

所以，開始選擇前，他許久平靜的心，第一次迎來了一種名叫忐忑緊張的情緒。

萬一，選到了不救的那個答案，那麼他唯一的希望，是否就會這麼在他的眼前破滅。

從希望到絕望，應該會更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