賑災銀來之不易,別說十萬兩,即便只丟幾百幾千兩,也無法跟李徵交代。

柳二郎光著膀子,揹著荊條,跪在東廠的演武場上。

勤練武功的差役,對柳二郎視若無睹,像機械般不斷重複相同的動作。

東廠武庫專門分割出一座小倉庫,裡面陳列著五十門大炮。

看到黑壓壓的炮筒,魏小寶心潮起伏。

有了這些大炮,當能輕鬆攻下一座堅固的城池。

李昊拿下南明,心頭肯定很爽,到時候大炮一響,就能轟醒李昊。

“師父,戶部柳大人跪在演武場上不肯走。”魏七收了柳二郎的好處,特來通知魏小寶。

魏小寶擺手道:“讓他跪著吧。”

“師父,柳大人已經跪了兩個時辰了。”魏七斗膽說道。

魏小寶輕笑道:“拿了多少?”

“五、五百兩。”魏七摸摸後腦勺,又從袖袋裡掏出銀票遞給魏小寶。

魏小寶輕輕拍了拍魏七的腦門,笑著走向演武場。

魏七笑嘻嘻地收起銀票。

“拜見督主。”看到魏小寶出現,演武場上的數百人,同時跪倒,呼聲如雷。

魏小寶道:“休息吧。”

眾人聞言還是繼續苦練。

他們的實力提升得很慢,即便魏小寶讓他們休息,他們還是會繼續練習。

雖到初春,但在陰天,風還是有點冷的。

柳二郎光著身子,跪在寒風中許久,肥厚的身軀在輕輕顫抖。

魏小寶抽出他背上的荊條,笑道:“柳大人,你這又是何苦?”

那荊條很柔軟,很結實,就算將柳二郎的背抽得皮開肉綻,荊條也不會斷。

這荊條柳二郎特意挑選了好久,為的就是要向魏小寶表明他的決心。

“賑災銀丟失,戶部難辭其咎,下官擔心陛下……”柳二郎不想在這關頭撞刀口。

魏小寶笑道:“這賑災銀又非柳大人親自押送,丟了也賴不到柳大人的頭上,除非是柳大人在暗中搗鬼,私吞了這批賑災銀。”

“督主,就算給下官一百個膽子,下官也不敢私吞賑災銀啊。”柳二郎身軀劇顫,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滴落到了地上。

魏小寶笑著將柳二郎扶起,道:“賑災銀自有東廠去追回,柳大人只需做好分內事,別再出岔子即可。”

“督主的大恩,下官……”柳二郎聞言心頭大喜,狠拍馬屁。

九龍城靠近南明,算得上是大魏在南邊的門戶。

李昊若要北上,必先得拿下九龍城。

故而對九龍城的災情,魏小寶頗為關心,才讓戶部分撥十萬兩銀子,好幫助九龍城的百姓渡過難關。

朝廷派出重兵押送,又有東廠差役跟隨,結果還是有人敢動這批賑災銀。

李昊雖在南明,但在長安,定然留有不少眼線。

長安城的一舉一動,都會傳到李昊的耳中。

這賑災銀的劫匪十有八九跟李昊有關。

魏小寶決定親自去調查,順便探探南下的路,等兵部的募兵結束,或許就能率軍南下,取走李昊的頭顱。

魏小寶帶上鐵飛雪和童貫,點了兩百差役,直奔九龍城。

賑災銀消失的地方,尚未到九龍城,那裡是一座峽谷,名為九龍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