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此而已。

好奇,加上一點點對吳衛才華的崇拜,才有了這次請吃飯為由的見面,至於別的,完全不存在,在倪凰喜歡去的夜場裡,要說長得好看的小男孩,什麼風格的都有,她早已司空見慣,稍稍勾勾手指,對方馬上會匍匐而來,抬頭仰望自己渴求一點點的疼愛。

刷的那些錢,倪凰從未在意過,就衝那首歌能聽得自己想要流淚,能讓自己反覆迴圈播放,幾百萬不過是小意思,最近這幾年,倪凰總會時不時的冒出一些恍惚的想法。

我活著是為了什麼?

我賺那麼多錢是為了什麼?

有些理由,卻不足以讓她完全滿足。

如果能用錢換來夜幕下的不寂寞,她會覺得非常值得,多久了,不曾午夜之前回過家,看他參加綜藝節目八點多回家,想想倪凰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好在這吳衛沒讓她失望,一首《海闊天空》,那點本就不該生的氣,也就不重要了。

吃了一碗牛腩面,喝了一杯奶茶,從茶餐廳出來,又排隊吃路邊攤,倪凰跟在隊伍之中排隊,一點也沒有打算簡短這個過程的意思,吳衛也好整以暇的跟在她身後,望著香江街頭的人生百態。

“你會跳那個花手搖嗎?”突然,排隊的隊伍動了,倪凰本該往前走兩步,一步之後站定,吳衛身體靠近她,也憑藉超快的反應速度停下了腳步,也聽到了她突然說出的一句話。

“不難學,可我不會學,這感覺有點像是本來一首歌我可以唱得很好,卻偏偏要全程跑調去唱。”

倪凰迴轉身,看著吳衛:“那我讓你學呢?”

吳衛攤攤手撇撇嘴,態度依然。

倪凰往前走了半步,她的往前走半步,是整個排隊方向的向後半步,在旁邊很多偷瞄她的人眼中滿是羨慕下,貼近吳衛,穿上高跟鞋,身高也不必吳衛矮多少,湊到他的臉側,香氣淡淡飄來:“你不怕我嗎?”

兩個人現在的狀態就有點讓人浮想聯翩了,像是情侶在街上排隊等的無聊了,女的跟男的撒嬌要抱抱,這樣的畫面其實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兩個外型優秀的人做這件事,吸引的目光關注就多了。

吳衛沒有躲閃,口氣清新噴霧每天都讓他擁有十足的自信去面對任何貼近的人說話,不擔心偶爾不注意有一點點口氣的味道去影響個人形象分數:“凰姐,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倪凰沒動,依舊保持著很近的姿勢,這個大男孩身上的味道不難聞,沒有那些夜場男孩身上濃重的香水味道和化妝品味道。

“如果我堅持呢。”

吳衛嗖的一下,拔腿就跑,倪凰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完全不顧形象,點指著他跑開的方向,示意後面的阿華和大頭去追,她則在旁人覺得不可思議的目光下,穿著高跟鞋,依舊輕靈的大步小跑,追向吳衛逃跑的方向。

倪凰跑動,不會給人一種她是在拼命奔跑的樣子,具體說不上來,就會感覺到很輕鬆,整個身體的姿態也不失美感,速度還不慢。

倪凰在笑,她覺得很好玩,有才華的人如果不好玩,那也就是一個有才華值得自己小小尊敬和崇拜的物件,放在網上擱著就好了,離得近了會擔心那點欣賞化為厭煩。

才華和好玩放在一起,才會引起她的興趣,無聊的生活才會有一絲她喜歡的漣漪呈現,比起有時候的波瀾壯闊,這漣漪是她用手輕輕撥動的,感覺不一樣。

速度不慢,奈何人生地不熟,吳衛面對著一處隔牆,一個衝刺,兩步就踏上去,可翻過去之後,看到的是倪凰身邊腦袋略有些大的男子,正站在這條小巷的巷口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