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躺在美髮店洗頭椅上洗頭的姜晨,抬著雙手,舉著手機,刷著慢音,突然刷到關注的吳衛開啟了直播,點進去一看,示意美髮店的洗頭小工,趕緊給自己沖洗,並以最快的速度吹乾打車返回工作室。

剛下直播,找個地方足療放鬆的周鑫,也是一邊按摩一邊擺弄著手機,低頭族是通病,做任何事,只要注意力可以分散,大家已經習慣了讓手機成為身邊不可或缺的唯一伴侶。

看到吳衛直播,周鑫騰的一下坐直身軀,腳也不按了,趕緊穿上鞋子離開足療店,打車返回工作室。

來自吳衛的壓迫感,伴隨著人氣的變化,已經讓姜晨和周鑫開始漸漸仰視於他,依附於他,直播效果越好,賺到的錢越多,類似的依附感就越為強烈。

反觀吳衛,始終表現的很淡然,沒有依賴,也沒有覺得多餘,作為他的發小,周鑫以前尚且覺得自己能夠看得穿他,現在發現,根本看不懂。越是如此,周鑫才越加的謹小慎微,面對著可能出現的狀況,會第一時間做最壞的打算。

吳衛開直播沒有通知或是召喚自己,周鑫一路之上緊鎖眉頭胡思亂想,他直播禮物榜單不高,可也不是曾經小透明時可以相比,更何況有吳衛這座大山擺在這,一些廣告商也願意找上門,在直播間口播一條廣告,介紹一個產品,打一次廣告,周鑫也喊出了兩千元的價格,已經有兩萬塊舒舒服服的揣進自己兜裡,這樣的生活他實在不想放棄和錯過。

老平臺那邊,周鑫這樣的小透明主播,跟王昆的合同有問題,最後隨便拿出一萬多塊錢從他的公司解約。跟官方的金牌合同,他花了十三萬,總共也沒在那個平臺賺多少錢,也無需跟官方法務打官司,你給出個價格,我賠償就好了。

現在周鑫的想法很簡單,趕緊賺錢,要把那二十萬,還給吳衛。

眼巴前的二十萬是個很大的數字,周鑫還沒那麼短視,精緻的利己主義者,總是能夠精準的給自己定位,找準一條正確的道路。

他下計程車,一路小跑到工作室,敲門等待付凱過來開門,並沒有傻乎乎的質問一句付凱為什麼沒通知自己,反倒是善意的笑了笑:“謝了。怎麼樣,老大沒生氣吧?”

私下裡,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姜晨周鑫和付凱,都以‘老大’這個詞彙來指代吳衛,算是他們表示尊重又不會讓自己看起來很卑微的一種選擇。

“沒事。”付凱指了指外面,路旁姜晨也從計程車下來,周鑫點點頭,輕手輕腳的走進直播間,在門口與電腦前面的吳衛眼神對視了一下,安靜的在班臺電腦桌側後面,搬了一把椅子坐下。

後進來的姜晨也一樣,從樓體門市進來正對著班臺的後面,兩側在攝像頭拍攝之外的地方,付凱早已準備好了水果、礦泉水和厚厚的毛巾,一旁角落裡的衣櫃也開啟著,裡面吳衛懸掛的一些民族服飾也都隨手可拿,並不需要周鑫和姜晨作為助手配合做什麼,付凱早已安排妥當。

“晚上大家十點鐘,鎖定芒果臺,大家多支援章韶涵,我只是個小透明的助演,鏡頭給不給我還兩說,大家不要有太大的期待。”

“她演唱的赤伶,是另一種韻味,絕不會讓大家失望。”

“感謝凰姐送來的藏寶圖連擊,大家可以去搶寶箱,搶到禮物,呃,我知道你們不會贈送給我,那就送給你們喜歡的主播。”

周鑫在側面看著吳衛,手裡的手機畫面是直播間的畫面,只是選擇了靜音,他和姜晨坐在這裡,可不光是看熱鬧,比起能夠線上下服務好吳衛直播的付凱,他們兩人的優勢,在於能夠充當直播間的‘管理場控’,在吳衛專注於直播的時候,直播間內一些文字,亦或是土豪老闆們的要求,他們會專注去看,然後第一時間告知吳衛,讓他免於出現‘慢待’貴賓的事情發生。

“呦,凰姐要看我跳舞,沒問題,馬上安排。”

吳衛比了一個戴帽子的細微動作,周鑫馬上反應過來,到一旁去拿了一頂棒球帽,拿了口罩。姜晨反應慢一點,但也以最快的速度,湊到吳衛旁邊的區域,手可以控制滑鼠,但人不會出現在畫面裡,不僅操控伴奏,還可調整直播間的攝像頭角度,讓吳衛從坐著直播到站在幾步遠之後跳舞,無縫銜接適配的畫面。

長腿,比例協調的身材,大開大合的動作,吳衛這個鼻祖如今都在學其他人,從女團舞改編到現在完全自成一派的風格,男主播都在利用這舞蹈展示身材,還有一些人在拍攝短影片時,呈現的是變裝跳舞表演。

“狗衛!”

“狗衛!”

只要吳衛在直播的時候,展現出為五斗米折腰、被金錢所打倒的畫面,直播間內的遊客觀眾就會第一時間打上這兩個字,以此來呈現他們對吳衛這卑微狀態的嘲諷。

你面對我們的時候,不是很剛嗎?怎麼一看到錢,就這麼卑微了?

別人這麼做,會讓觀眾覺得不舒服,到吳衛這,大家反倒顯得接受度很高,似乎這已經是他直播間內特定的節目,特定的互動方式。

“凰姐送藏寶圖X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