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林今天之所以脾氣這麼暴躁,是因為被發現在外沾花惹草,回家便跟老婆打了一架,他那老婆虎背熊腰,下手甚至比男人還重,黃林臉上捱了一巴掌,脖子也被抓破,憋了一肚子氣到了學府。

陸遜不過是多看了他兩眼,就被他抓住要當出氣筒。

然而就在黃林要動手之際,卻被一人從後抓住,他只覺自己就像被一支鐵鉗給夾住一般,手腕痠痛,完全使不上力。

“放手!你誰啊,給我放手!”黃林用力拉扯了幾次,卻始終掙脫不了。

他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黝黑的精瘦小夥子正直直看著自己。

“先生好,我叫許飛,是新來的學生,我剛剛已經在黃森先生那兒交過學費了。”那人鬆開黃林,遞上一張收據。

陸遜見這人雖然身材消瘦,但露出的手臂上肌肉緊繃,一看就是練武之人。

許飛見陸遜看著他,極不明顯地點了點頭,陸遜一怔,隨即心領神會,知道這定是張龍的手下。

黃林正憋著一肚子氣,聽說這人竟是新來的學生,大聲斥道:“既然是學生,你還不快點撒手?!”

許飛聞言一笑,便真的鬆開了黃林。

只聽“啪”的一聲,黃林一記耳光拍在了許飛臉上,他隨後又揚起木棍,在許飛身上狠狠抽了幾下。

陸遜正待開口阻止,許飛卻朝他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插手,陸遜只好看著許飛生生捱了這幾下。

黃林撒完氣後,心情頓時好了不少,轉身走上講臺準備上課。

可憐許飛卻被他打得皮開肉綻,露出一條條血印。

黃林搖頭晃腦說道:“好了上課,今天講一下論語。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後面兩句是什麼?”

陸遜心想這麼簡單的問題還需要問嗎,誰知卻無一人回答。

濮陽興拉了拉他衣角,輕聲說道:“別回答問題,除非先生問到我們頭上,否則不能回答。”

陸遜這才明白,想必這又是黃林等人搞出來的“差別待遇”,連普通的提問都只能由那些“貴族”子弟回答,“普通”學生連答題的機會都沒有。

然而前面坐著的那些富家子們除了吃喝玩樂,哪兒有好好讀書的,根本沒人回答。

黃林見有些尷尬,便改口說道:“這麼簡單的問題,你們後面幾個廢物應該知道吧?”

陸遜冷哼一聲沒有開口,旁邊一人朗聲道:“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黃林鄙夷的撇撇嘴:“果然是廢物都知道的淺顯知識,誰來講講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年直接站起身來,黃林前一秒還滿臉不屑,見到這個少年頓時滿臉堆歡:“夏侯儒同學,你有何高見吶?”

夏侯儒答道:“這還不簡單嘛,我雖然沒看過論語,但猜也能猜到,不就是說三個人一起走路,其中必定有一個是我的老師,”

“他要是個好人,我們就跟從他,他要不是個好人,我們就改換一個老師!”

說完哈哈大笑兩聲便坐下了。

陸遜聽得暗暗搖頭,心想這些果然是不學無術之人,連這麼簡單的語句都解釋不清。

然而黃林卻大聲叫好,連連誇獎夏侯儒,說他小小年紀學識淵博,以後必定大有所成。

濮陽興等人都沉默不語,也不知道黃林是故意奉承這個夏侯儒呢,還是他自己也壓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