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遜沒想到這群學生們的生活條件如此艱苦,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默默跟著濮陽興走到了學府中部的一處宅子。

這宅子人來人往,陸遜見裡面既有形色匆匆的富賈商人,也有學生模樣的青年,更讓人吃驚的是,居然還有不少穿著暴露的年輕女子。

各色人等都在這裡穿梭來往,哪像學府裡的食堂。

陸遜遠遠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左擁右抱,摟著兩個妖嬈的女孩兒,竟然正是那縣令黃智昧。

只見他完全不顧慮周圍人的眼光,親了左邊女孩兒的臉頰,又摸了右邊女孩兒一下,摟著兩人大笑著走了出去,不用想也知道,對黃縣令而言,今晚一定是個不眠之夜。

這裡的一切讓陸遜看得又驚又怒,但濮陽興卻對這一切早就見怪不怪了,他帶著陸遜走進廚房,廚房裡眾人見他來了,指著垃圾桶說道:“都在這兒了,抓緊收拾了吧。”

濮陽興顯然對這一切都駕輕就熟,他熟練地收起這些廚餘垃圾,轉手交給陸遜:“他們不會給我們每個人分配具體工作,反正就是整個學府的所有事情都必須由我們幾個完成,”

“今天做不完,明天繼續做,明天做不完,就立刻離開,”

“這邊的工作量雖然大一點,但我已經做順手了,你如果不介意,以後就跟著我一起幹活吧。”

陸遜心想那個黃森本來只是讓他負責養狗,但如果想要探查更多的真相,跟著濮陽興到處轉轉倒也有用。

於是便接過濮陽興手中的垃圾:“我早中晚要去找一次那個黃森,其餘時間便跟著你幹活兒吧。”

濮陽興點點頭,便不再言語專心打掃衛生。

與其說這是學府中的一處大宅,不如說這就是一間酒樓,整整兩層全是富麗堂皇的包間。

兩人打掃了整整一個時辰,才勉強收拾乾淨。

回到住所已經快到半夜了,陸遜渾身痠痛,濮陽興打來一桶冷水就開始擦身子。

陸遜問道:“沒熱水嗎,你這樣就算洗澡了?”

濮陽興搖搖頭:“這裡不能燒火,我們都是洗的冷水澡。”

陸遜暗叫一聲天啊,這過的都是什麼生活啊,他終於忍不住問道:“這裡條件這麼艱苦,你們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會留下來啊?”

濮陽興苦笑道:“我們起初也不知道會這麼慘,只怪相信了俞涉大人說的可以免費讀書,”

“他說的好聽,只要進了學校,透過各項考核,說不定就能跟著他一起打江山了,就算不行,最起碼也能在縣裡謀個一官半職,為百姓們做點實事,”

“我以為俞涉大人是真心為老百姓好,畢竟按他的說法,我們這種窮孩子也有機會出人頭地,”

“誰知道這些都是騙人的,所有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樣,沒有任何改變,我們窮人根本不可能往上多走一步。”

陸遜聽得心裡難受,他很清楚俞涉的初衷絕非如此,只是這上虞縣的縣令不管事,而學府建成後也與俞涉的設想背道而馳。

但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事實就是濮陽興等人在這裡已經吃了很長時間的苦了。

“那你們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陸遜喃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