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涉見這隊人馬不分青紅皂白就朝著自己衝殺過來,也不知是誰的部隊,連忙讓將士列陣準備迎戰。

直到離得近了,他才發現這群人並沒有穿甲冑,只穿著普通衣服,手裡拿的武器也是什麼鋤頭,漁槍,獵叉之類,看樣子只是普通的百姓。

“做好防禦就行,不要傷人!”俞涉見情況有些奇怪,大聲指揮道。

“鄉親們,你們是誰?是不是認錯人了?”俞涉本想問清情況,以免誤傷,誰知領頭的那中年大漢根本不理會,他身旁的少年也是一言不***起鋤頭就朝俞涉頭上砸了過來。

俞涉只好抽出虎翼刀用力一格,沒想到這兩人一身蠻力,竟震得俞涉虎口發麻。

見這莊稼漢好大的力氣,俞涉不敢大意,與兩人拉開距離,大聲說道:“老鄉你們究竟為何攻擊我們?”

領頭那中年大漢罵道:“你們隨嚴白虎強佔吳郡,欺壓百姓,還好意思問為什麼?”

“今天終於惡有惡報,被義軍打跑,我等吳郡百姓就是要截住你們這些漏網之魚!”

俞涉暗暗叫苦,他們穿著嚴白虎軍隊的服飾,想不到竟讓這群百姓誤會了,瞧這情形,恐怕一時半會兒也難以解釋清楚。

“聽我號令,將他們全部拿下,但是不準傷人!”俞涉急著趕去會稽,不願和這群人多做糾纏,只能先把他們控制住再解釋了。

眾士兵本只是裝作傷兵逃兵,根本沒傷沒病,人數也佔絕對優勢,不出片刻就奪下了這群百姓的“兵刃”,將他們截斷分別控制。

只俞涉面對的這兩人頗為不弱,三人混戰了十多個回合不分勝負,要不是這兩人拿的鋤頭不好發力,俞涉還真不一定擋得住他們。

“快住手!你們的人全都被抓,還打什麼打?!”周圍士兵圍了過來,擋住最後那兩人。

“媽的真晦氣,這隊人馬比之前那幾批逃兵強太多了。”那中年大漢見自己幾百人全被控制住了,忍不住罵道。

俞涉收起兵刃:“壯士不用擔心,我不會害你們的。我叫俞涉,並非嚴白虎的部下,那嚴白虎正是被我打跑的。”

中年大漢大驚道:“哎喲,您就是那俞涉將軍?你們怎麼穿成這副模樣?”

俞涉不知道這群人的底細,自然不能暴露自己是為了潛伏會稽,於是笑了笑:“這個就不能告訴你了,現在只能暫時委屈你一下,卸了兵刃,隨我的部下去一趟吳縣吧。”

中年大漢連連道歉:“我不知是將軍路過,得罪了將軍,死罪死罪啊!將軍深夜行軍,可是有要緊事?”

俞涉沒有作答,只分出三百士兵,令他們將這群人全部帶回吳縣,以免走漏風聲。

那中年大漢見俞涉不答,繼續說道:“我等刁民差點誤了將軍大事,實在該罰,”

“這是我兒子淩統,將軍可將他帶在身邊,深夜趕路有個本地嚮導也是好的!”

俞涉心下一驚,藉著月光才隱約看見那年輕人的面板,上面只顯示了他的名字:淩統。

那旁邊這中年大漢就是淩統的爹,凌操?這兩父子可都是東吳名將啊,怪不得自己剛才跟他們打得這麼吃力。

俞涉朝凌操問道:“你們想幫我?”

凌操答道:“那是自然!將軍攻破揚州後,不僅義釋俘虜,還派部隊幫百姓務農,我們都說揚州是迎來了一位明主,何時才輪到吳郡啊?”

“這可是終於把將軍盼來了,我們從吳縣追出來,本來是想抓著嚴白虎出一口惡氣,沒想到把將軍當成了嚴白虎的部隊,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