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震祭拜孫堅後,找了個機會對孫賁說道:“孫將軍,我家袁公路大人有要事與您相商,可否借一步說話?”

孫賁心下犯疑,但還是跟著陳震走到帳外。

陳震見孫賁眼帶血絲,面有倦色,笑著說道:“孫賁將軍,我看你憂心忡忡的樣子,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孫賁一驚,但還是假裝鎮定說道:“唉,說不上煩心,新領大軍,凡事都要事必躬親,只能說比較繁瑣吧。”

陳震哈哈一笑:“將軍是聰明人,我也不打啞謎了。將軍是在煩心給文臺將軍送殯之後的事吧?”

孫賁沉下臉來:“我敬先生原來是客,俞將軍又曾有恩於我們,所以這才禮讓三分,如果先生還要胡言妄語,我只能請先生自便了。”

說罷哼了一聲便要轉身回帳。

陳震也不生氣,跟上一步說道:“將軍是在擔心送殯後,這五萬大軍要交於孫文臺幼子的手中吧?”

“想將軍跟隨孫文臺征戰多年,最後只能給幼年堂弟做嫁衣,將軍甘心嗎?”

孫賁轉身怒視陳震,正色說道:“我視文臺叔父如親父,視堂弟孫策為親弟,你休想挑撥離間!”

陳震倒也不懼,輕笑道:“將軍息怒,我並不是要挑撥你們的關係,我只是來幫袁公路大人傳一份話,同時給將軍答疑解惑一番。”

孫賁停下腳步:“你不是代俞涉來弔唁叔父的嗎?怎麼有袁術大人的話?”

果然,一提到袁術,孫賁便有了興趣。

陳震沒有回答孫賁,而是自顧自說道:

“孫文臺生前任豫州刺史兼長沙太守,他一死,這位置便空出來了,”

“據我所知,孫文臺長子孫策才十七八歲,怎懂掌管一州之事?,”

“更何況他身無寸功,又如何配得上刺史或太守之位?”

孫賁輕聲說道:“吾弟孫策可不是普通少年,遲早會建功立業的。”

陳震並未理會,繼續說道:“可將軍不一樣,將軍近些年南征北戰,早已威名遠播,這豫州刺史之位,非將軍不能勝任。”

“袁公路大人已經親口允諾,可由將軍繼任豫州刺史!”

孫賁心頭一震,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這支部隊遲早要交給孫策,只要到了壽春,軍權一交,他又會變成以前那個一無所有的自己。

他更清楚包括程普在內的其他人,他們口口聲聲說要效忠的孫家,是孫堅的孫,不是他孫賁的孫,他們認的只是孫堅的家!

所以這五萬大軍就像是搭在弦上的箭,隨時都會射出去,遠離自己的掌控。

但豫州刺史不一樣,這可是掌管一州實權的位置。

如果自己能繼任豫州刺史,即使是這五萬精兵全部交給孫策又何妨,到時候在豫州重振旗鼓,培養自己的心腹,三五年便能達到現在的實力,還不怕有人來搶。

陳震見孫賁沉思不語,便又勸道:“孫文臺之子還年幼,無論是領軍還是掌管州事,如果不能服眾,只怕會引火燒人,”

“所以將軍如果真為孫文臺將軍的後人考慮,便該統領豫州州事,不要再推辭了。”

孫賁問道:“袁術大人為何要保舉我作豫州刺史?袁公帳下能人眾多,大有比我更合適的人吧?”

陳震見他稱袁術為袁公,知道孫賁已經動心,他自然不會說袁術是看中了他手裡這五萬精兵,只說道:

“公路大人與孫文臺交情匪淺,如今文臺遭此不測,他也是痛心疾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