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時,路有全夫婦被押到了坊市口處斬,圍觀的百姓人山人海,觀看完路有全夫婦行刑後,浮雲縣的大街小巷到處都在傳著這次的案子。

尤其是林七月斬殺惡鬼時,竟然能聽到惡鬼申冤,都成為了當日公堂上聽審眾人的談資。

“林大人與惡鬼大戰了三百回合之後,那惡鬼不敵,為了求饒就把自己祖宗十八代的事都交代了,林大人一聽,呦吼,這惡鬼還有冤情啊,然後斬了惡鬼之後,就把路家老兒抓了過來,你是沒見到那場景啊,那路家老兒在公堂上都嚇得尿了褲子。”

“胡說,林大人明明是對著那女鬼一刀劈下去,那女鬼直接就跪在地下開始求饒,然後就哭著嚷著求林大人做主。”

“你說的不對吧,明明是那女鬼見林大人威風凜凜,就要以身相許,才把自己的事都交代出來了的。”

“你們說的都不對,我聽到的明明是林大人長的青面獠牙,就跟那鍾馗似的,女鬼一看到他腿就軟了,你問她啥都能招供出來。”

“噗”,聽到這,本來正美滋滋喝酒的林七月直接一口酒噴了出去,媽的,老子養傷了半個月,怎麼就他麼的變成鍾馗了。

一旁的許文早就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了,“欸,我說老七,以後你就叫林鐘馗得了,哈哈哈,可他麼笑死我了。”

“笑笑笑,就知道笑,喝酒也堵不上你的嘴。”林七月忿忿的說道,“媽的,不喝了,文爺,回府衙了。”

“別啊,讓我再聽一會。”

“那你自己聽吧,老子走了。”扔下許文的林七月自己就走了,臨走時順便給許文叫了一壺酒樓最貴的好酒景園春。

告訴了小二找許文結賬後,他的心情又好了起來,摸了一下胸口被路紅蓮捅穿的傷口,真是託了紫色氣流的福,沒想到它還有療傷的功效,這才區區半個月他的傷就已經完全恢復了。

正好又摸到了王監司給的賞銀,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攢夠銀子買一套新宅子,現在住的這套爹孃留下來的泥坯房子,又破又舊還漏風,要不先賣了然後跟許文一樣去府衙住?

就在他琢磨著搬家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有了食夢鬼的經驗,他直接開啟了陰陽眼,模模糊糊的鬼影一下子就凝實了,只見它的頭上標註著。

“枉死鬼,半月”

“窩草,稀了奇了,這半個月的新鬼咋大白天的出來了。”正常的新鬼都是隻在晚上才出來,白天的太陽對它們就是一種折磨,再加上枉死這兩個字有點勾動了林七月的神經,他便跟上了這個鬼,準備一會到了無人的僻靜處把它超度了,順便再看看他到底怎麼枉死的。

只見這枉死鬼東拐西拐,一直走到了一處破舊的宅子才停了下來,這宅子裡還隱隱地傳來了哭聲,見到枉死鬼飄進了宅子,林七月便推門走了進去。

院子裡空空蕩蕩的,哭聲是從內宅的房間裡傳出來的,看見枉死鬼又飄進了有哭聲的房間,他繼續跟著開啟了內宅的門。

房間裡只剩下了一張床,整個屋子乃至整個宅子都空的有點過分了,屋裡一位面容有些枯槁的女子和一個半大孩子正在燒著紙錢,而那枉死鬼就飄在了紙錢的上方,看到林七月進來,那女子一把將孩子拽過來緊緊的摟住,然後說道:“您行行好吧,家裡值錢的您們都已經搬走了,我們娘倆都已經沒有活路了,求求您行行好,饒了我們吧。”

那孩子掙扎著大喊了一聲:“快滾,壞人,你們這些壞人,每次來都搶我家的東西,滾出我家。”那女子面色大變,趕緊捂住孩子的嘴不停告罪。

林七月皺了皺眉,說道:“大嫂莫怕,我是斬妖司的小吏林七月,剛才是有一個鬼到了你家裡,我一路追著它進來的,不是來搶你們家東西的。”

聽到屋裡有鬼,那女子更害怕了,摟著孩子對著他行禮道:“奴家林孫氏見過大人,還請大人出手驅鬼。”

枉死鬼這會就在盯著她們娘倆,林七月眼中紫光一閃,輕聲說了一句“定”,然後附著紫焰的鋼刀一刀就將枉死鬼的頭斬了下來。

在枉死鬼化為灰燼後,林七月腦海中的《斬妖除魔檔案實錄》再次記錄了起來,任務進度也變成了5/10,而當他看著記錄的時候,臉色變得越來越鐵青,記錄完畢時,他再也忍不住了,怒罵了一聲,“踏馬的,欺人太甚。”

林孫氏以為林七月因為剛才兒子罵他的事動怒,慌忙拽著兒子一起跪在了地下:“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林七月上前扶起了她們娘倆,說道:“大嫂,快起來,我不是在說你們,我是在說那些奪你們家家產的人。”

他一說起這事,林孫氏忍不住又啜泣了起來,林七月向懷裡摸了摸,王監司給的十兩賞銀還有點,於是他掏出了二兩銀子,放在了林孫氏的手裡,對著她說:“大嫂拿著這些錢,先帶著侄兒到斬妖司去,我來替你們解決這事。”

“使不得,大人使不得。”

“大嫂拿著就是了,斬妖司的路你認得吧,到了之後你就找一個叫許文的人,就說是我讓你去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