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生的物品欄裡放了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

除了這次打算送給龜姬夫人的書籍,她還取出了之前巴衛給她的衣裳。不管看多少次,這套被奈奈生暗地裡稱為“土地神專屬套裝”的華裳都是那麼貴氣十足。

梳妝鏡前,奈奈生最後戴好華麗髮飾,心滿意足地看著鏡中華貴的少女,她真心真意地對鳴神姬說:“謝謝你的幫忙,鳴神。”鳴神姬心情不大好,她冷淡地說了一句:“不用。”不帶異樣情緒,但這就是最大的問題了。鳴神姬是比較率性的人,遮遮掩掩一點都不像她的風格。

奈奈生轉念一想,突然明白過來,她兩手一拍,笑著說:“差點忘了,我有一件東西要給你。”奈奈生掏出來的,自然是她最好的保命良藥,全面恢復藥劑。這種鍊金藥劑是屬於概念性的,無論對什麼傷勢,都一樣效果明顯。至少奈奈生從來沒見過殘疾的職業者。

看著紫汪汪的藥劑,鳴神姬一愣:“這是……”欲言又止,彷彿有著猜測,驚喜又不可置信。

奈奈生點了點頭,承認了:“這份藥劑,不知對你的傷勢有沒有用。”鳴神姬接過,看著奈奈生,微微一笑,眼神十分坦然:“無論有沒有用,對你,我決不會心懷芥蒂。”

奈奈生望著鳴神姬,語氣誠摯:“對不起。”鳴神姬搖了搖頭:“之前是敵人,現在,我收下這藥,以後便是朋友了。”鳴神姬又是一笑,稚氣的面容,笑容卻有著沉靜的味道,“你我之間,不虧不欠。”

奈奈生用力點頭,忙道:“你試試吧。”

鳴神姬同意,卻說:“你先出去。”

奈奈生不知何意,但還是體貼鳴神姬的心情,說:“我到外面等著。”

出了屏風,那女妖愣愣地看著奈奈生,眼神很複雜。奈奈生心思電轉,便知道此人定是知道鳴神姬和自己的恩怨,心下大定,知道這次真的和鳴神姬說開了,說開就好,以後再無恩怨。

對女妖招呼一聲,奈奈生走到院子裡,少女站在梅花樹下,倩影娉婷,她心裡想著:“若是藥劑有用,除了鳴神姬,跟龍王的恩怨也能化解了。”心下一鬆,嘴角有了幾分笑意。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腳步聲,奈奈生轉身一看,笑了:“你已經好了?”

鳴神姬點點頭,表情欣悅:“全好了!”禁不住露出點激動的神色,鳴神姬又道,“只要把藥劑給龜姬,她一定會同意把巴衛放了。”只要能恢復如初,一點恩怨又算什麼?若說豁達,只怕難有能與神明妖怪相比的,生命漫長,愛恨的界限都變得模糊不清。

奈奈生認真道:“還需要你引見呢。”“事不宜遲,這就走吧。”鳴神姬看起來比奈奈生還要急切,“我許久沒有見龜姬夫人了。”奈奈生心裡好笑,跟著點頭。

鳴神姬進去辭別女妖,女妖倚在門扉,目中有著擔憂。

奈奈生不解其意,直覺跟自己有關,不便開口,只是對女妖歉意地笑笑。

穿街過巷,最後兩人進了一座大宅,這便是龜姬的住處。來來往往侍女眾多,兩位神明行走其間,都流露出不凡的威儀,只是知道底細的妖怪看這兩人走在一起,不免議論紛紛。

鳴神姬在走廊停住腳步,回頭對奈奈生冷然道:“這些小妖怪,什麼都不懂。”

奈奈生頷首道:“我明白。”

鳴神姬又說:“龜姬性子溫和,她一定會喜歡你。”

奈奈生笑了:“哦,你怎麼知道?”

鳴神姬面上一紅,強自鎮定道:“我當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