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上回求購宋微宗扇面不得,賈璉回去挨賈赦好番咒罵。攜了榮國府拜貼登門造訪,上寫有襲一等將軍、賈赦字恩侯云云。

這分明是赤果果的示威啊!

要拿國公府壓人。

不過……

袁家倒是巴不得賈璉能早些來。

有道是幫王爺和殿下辦了好事,將來還怕官路阻塞嗎?這般想著兵部員外郎袁弘領著兒子袁華和一眾僕人親自到府邸門口接賈璉。

賈璉恭敬遞上拜貼道:“袁大人,打擾了。”

“哪裡的話,不知赦公派璉公子上門有什麼事?”笑著將賈璉往待客大廳走。

袁華跟在旁邊笑道:“兒子忘同老爺說了,我還以為璉兄弟是開玩笑的。”

袁弘聽聞,露出驚訝的臉,隨即就轉換了笑容,“原來是這事。”指著袁華用責備語氣的說了一些不該拿出去張揚之類。

賈璉很是無奈,有些歉意。只能硬著頭皮往袁府坐了。便吃茶談笑,說些官面上的客氣話。

客廳裡傳來幾人的笑聲,袁弘抬手讓僕人將扇子送來。對著賈璉的面兒展開,指著扇面笑道:“不瞞賢侄,這扇子是家父傳來。再下也是打算留給華兒的。實在捨不得割愛,銀子不是問題,重於一個孝字,還請回去轉告赦公,袁某願意送上其他精美扇子。”

袁華也隨即轉到賈璉身邊分說道:“璉兄弟你也瞧見了,非是我等小氣。而是這扇子乃祖傳,怎敢辱沒先人?”

這下賈璉有些尷尬的繃不住了,把臉一紅,拱手瞎編道:“實在慚愧,晚輩也懂君子不奪人所好。只是家父愛扇如命,做兒子的又怎能見他茶飯不思,一日枯如一日。因這把扇子而念及成病,能醫而無藥醫。”

賈赦的確愛扇如命,見了不得而幾日裡食慾不振。

卻也沒賈璉說的這般誇張,所謂兩邊人都在虛虛實實。一個拿先人堵對方的口,一個用父病矇混。

孝啊!

“父親、璉兄弟也別顧著說話,來來來已經張羅好了酒菜,請移步花廳。”袁華伸手請賈璉往裡走,他脖子一橫,今兒不把扇子拿回去。只怕被打死的就是他賈璉了,光想著老爺的粗棍,他身下一緊,皮肉也繃緊三分。

袁弘也懶得矯情,直接低頭飲盡了杯中酒,然後開門見山道:“袁某不過是兵部小小的叢五品員外郎,又怎能和榮國府赦公攀上交情。”

賈璉眉眼俱開,含笑遞了杯酒說,“袁大人哪裡話,我父親願意和您們家結交。這才允了我拿上拜貼前來。”

袁弘臉色有些不好,嘴上笑道:“為了個扇面,難道要拿榮國府壓人?”

賈璉大吃一驚,忙擺手:“誤會了…”

“璉兄弟來喝酒!”袁華又給他倒了一些,賈璉喝的臉兒紅紅,五分酒意時,拍著桌子斗膽道:“不怕袁大人笑話,賈璉今日雖說奉家父之命來買扇子,卻是不願意強買。大人就出個價,賣個交情給榮國府,以後兩家多來往。”

“父親沒酒了,兒子再去拿。”袁華見桌上沒了酒水,往後廂房走去。從懷裡摸出日日散什麼的神藥,重新開了一罈子酒將粉末全抖了乾淨攪勻。

袁弘回頭掃了他一眼,仍舊笑吟吟的道:“璉賢侄這不是強人所難…”

賈璉見狀,虛著桃花眼多了幾分醉意,只愁的笑容不復在。咬著手指,嘴裡發出牙齒與指甲蓋碰撞的“咯咯”輕響。須臾紅著一張臉斜睨了袁弘一字一句的問:“大人不再想一想?”

“酒來了!”就在這時,袁華抱著兩壇酒來,兩父子相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