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聽得小廝來報,是姓顧的公子,這些日頭也見識了他的小本事。於是笑呵呵的迎接,同樣他也瞧見了個面生丫鬟,只打量一眼別無他話說,“顧公子今兒怎麼得空來了?”

“閒的來坐坐,營生怎麼樣?”

“好著呢,有鳳兒盯著,能出什麼差子,無非是一些搶不著貨的公子爺雙方奴僕小打小鬧,請進。”

聽了這些小趣事,顧焱也是笑了幾陣子。王仁跑腿習慣了,說起自家妹子的厲害,也是苦笑不跌。

這和薛蟠倒是一對苦命哥倆兒,都成了自家妹子的綠葉陪襯用的。

“喲,顧兄弟,怎麼突然捨得登門造訪了?你這甩手掌櫃可讓我羨慕呢。”王熙鳳和平兒在裡間數著銀票,聽了聲響立時就笑著出來。兩人同時又把目光放在香菱身上。

顧焱坐著給她見禮,“不歡迎啊?”

王熙鳳一臉的嫌棄,“怎麼敢嫌棄財神爺呢?這水靈的丫頭是誰呢?”像只鮮豔的小鳳凰,一轉身就來到香菱面前,拉著她細細打量一面誇好容貌,便問,“幾歲了?”

香菱羞怯的答了,鳳姐轉轉眼睛笑著說,“妹妹真是好福氣,顧大爺人又年輕,相貌堂堂。待女人最是溫柔多情,見不得女子傷心,我說怎麼的近日不來,原是見了妹妹可憐,去搭救了呢。”

嘶哈!這空氣中怎麼一股股酸火藥味兒?

王仁一聽笑著說,“妹妹這話說的,哪家公子哥身邊沒幾個漂亮丫鬟伺候。多情總比無情好,要我說一個忒也少了。”

“呸,你們男人見一個愛一個的。”拉著香菱,從自己手腕上取了個鐲子,“好妹妹,若是他欺負你,只管跟我說,我不怕他的。”

“爺待香菱很好的。”她小聲的含羞說。

香菱拒了幾次,硬被鳳姐套上,顧焱不說話,點頭讓她收了這才作罷。

顧焱喝了口茶,好笑道:“這話說的好,爺太缺丫鬟伺候了。要不王姑娘把平兒贈與我,添個雙數吉利。”

王熙鳳丹鳳眼一瞪:“喝你的茶,吃了我家茶也堵不上你這張嘴?”

……

王仁又把王子騰要回來的事說了,鳳姐說到時候介紹她二叔給顧焱認識。

這其實倒不必了,也不怕暴露。王子騰根本不認識他,且說未成年的皇子不會上朝。私下裡,王子騰也很少遊走皇宮,更別提能遇上他這號人物。

聽倒是常聽宮裡的四皇子如何云云,就是見不著尊面。能見到顧焱的都是皇室人物,而他在宮裡的路線一般都是自己的宮殿、後宮皇后那邊。

於是將茶杯輕輕放在桌上,翹著二郎腿說,“王大人回來時,恐怕我早離開金陵了,哪有福氣見一面?”

“你要走啦?”王熙鳳轉到他身邊坐下。”

“嗯,聽說金陵乞巧節很熱鬧,過了節就走,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王熙鳳問。

“乞巧節一起出去遊玩啊,反正你男裝慣了,到時候喬裝出去也沒什麼。”看了看鳳姐。

王熙鳳似沒聽見,很快把話題轉到營生上。

“咱們的商品最近風靡到了周邊,姑蘇,浙江、杭州來了好些個商人要跟我們合作。我又做的不得主,還得尋問你意見,依你說的這金陵的路子已經開啟了。後邊怎麼弄,多久量產不限購?”

王熙鳳還真是個財迷精。

“我不是說了,等回京城再說,這事擴大了,也得跟家裡老爺子說聲,可不單單是我說了算。”

鳳姐狐疑看著他又問,“一直聽你說,你家裡是商賈。我覺得不像,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家裡是不是很嚴,也是當官的?”

傅青在邊上咳了一聲。

顧焱將扇子開啟,湊近了鳳姐,用肩膀曖昧碰了碰她細肩訕笑道:“你覺得我家像做什麼的?”

不等鳳姐開口,平兒端著切好的西瓜出來,走到兩人中間說,“姑娘、顧公子,大爺吃點果兒解解渴。”

顧焱一瞧,拉著她的裙襬說,“這樣吃沒有靈魂,還有沒有?抱個整的來,在拿個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