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笙離開後沒多久,謝池淵便醒了過來。

天還黑著,他在昏暗的夜色中睜開眼睛,看到了自己胸口留下的那點金色的字跡。

“出去玩了,很快回來。”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半晌,直到那字跡消失,又用指尖輕輕碰了碰自己的胸口。

那裡是月笙在的地方,似乎還留著微涼的清冷的香氣。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限制月笙,但是這一刻,他冒出了和月笙繫結在一起的衝動。

想時時刻刻知道她在做什麼,去了哪裡,遇見了誰。

這種可怕又莫名的佔有慾令他自己都覺得厭惡,少年垂下眸子,將慾望隱藏在長長的睫毛下。

“謝池淵,我們聊聊。”

林長清的聲音忽然響起。

謝池淵轉頭看去,林長清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後面。

林長清說起月笙的模樣令謝池淵作嘔,他並不想和林長清多廢話一句,剛準備離遠點,卻聽林長清又道:

“是關於月笙的,你不想不知道麼?”

謝池淵站定腳步,掐緊了掌心。

月笙抓著女鬼的這一行收穫不大。

除了知道那標記是蒼羽觀的標誌外,便沒有別的收穫了。

蒼羽觀不像清風觀為世人所知,一直以來都是亦正亦邪的存在,十分神秘,據說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蒼羽觀外有大片的符陣,女鬼無法靠近,月笙倒是可以衝進去,但是多少會引起一點動亂。

再說,進去也不知道找誰。

徘徊了一段時間,並沒有找到那女鬼想要找的人,月笙又帶著女鬼回去了。

一來二去,月笙也知道了女鬼的名字,她叫連萱,從小便不是個軟性子,變成鬼了也能這般狠厲。

“奴家的夫君,與奴家是娃娃親,從小一起長大,後來他十四歲那年成為了蒼羽觀的弟子。”

月笙漫不經心聽著,總覺得是個佳人與負心漢的故事。

女方嫁過去,路上被歹人所害,化為厲鬼,卻不見男方來找一下。

偏偏這個連萱還見人就問自己夫君的下落,殺了不少人,倒是變得越來越厲害。

月笙惡趣味地想著,若是讓連萱和她的那個夫君對上,還不知道誰贏誰輸呢。

月笙:“對於這個蒼羽觀,你都知道什麼?”

連萱把自己知道的都講了一遍,大概也和月笙瞭解的差不了多少。

“就在我準備出嫁前不久,夫君他忽然與我說,要延後婚期,我……不願,便自己去了。”

月笙憐憫地瞥了連萱一眼,笑道:

“原來是這樣。你現在這麼強,找到他之後,直接抓住殺掉他,把他的魂魄囚禁在你的身邊,不就可以了?至於這麼複雜嗎?”

連萱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半晌,在心中想到——

不愧是鬼王大人。

月笙回到昨晚他們駐紮的地方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她將連萱塞進了自己上個世界的儲物戒指裡,帶在身上。

連萱還是蠻好用的,至少接下來再遇到一些小鬼,月笙便可以不用出手,把連萱扔出去就好了。

不可一世的厲鬼變成了鬼王身邊的工具鬼,連萱一邊慶幸鬼王大人沒有把自己吞噬掉,一邊小心翼翼提要求:

“大人您什麼時候能放奴家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