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珍捂著自己臉,僵硬站在了原地。

月笙軟軟開口:“抱歉啦先生,不是故意讓你等這麼久的。”

伊珍猛地回頭,看向季淵,眼眶都紅了,又重複了一遍:

“季先生,她、她打我!”

季淵終於施捨了一個眼神給伊珍。

狹長冰冷的雙眸這樣淡淡掃過來的時候,讓伊珍心中忽然泛起一陣恐懼,只覺得膝蓋有些發軟。

“道歉。”季淵淡淡開口。

“什麼?”伊珍捂著臉後退一步,“是她打我!”

季淵覺得厭煩。當他眉眼間流露出了淡淡的不耐煩的時候,那攝人的戾氣就顯現了出來。

他輕輕牽起月笙的手指,低頭一吻,聲音漫不經心:

“我家小姑娘打你,把手打疼了。道歉。”

伊珍哪見過這種氣勢,這男人明明都沒正眼看她,語氣也淡淡的,可是那種陰冷的壓迫感卻撲面而來!

怎麼會這樣!

而且,怎麼能這麼昏君!居然說出這種話!

她打自己並不重,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得疼,眼淚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季淵,我是你的未婚妻!這個女的不過是個玩意……”

季淵猛地抬頭看向伊珍,漆黑的雙眸裡冰冷刺骨。

伊珍剩下的話猛地噎住,竟然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她忽然感覺到了一陣恐懼從腳底蔓延上了胸口,情不自禁往後退去。

她的步子越退越快,心臟怦怦跳,再也說不出一個字,逃命一樣跑下了天台。

季淵收回目光,垂眸看向月笙,捏捏她的掌心,低聲喃喃:

“下次想打人別自己動手啊。”

月笙“噗呲”一聲笑出來:“我沒打,她自己打的自己。”

“這樣啊。”季淵點點頭,眼睛一眨,轉移了話題,“季梁回去了,我也不需要留在這裡了。要回家嗎?”

月笙點點頭,任憑季淵拉著自己的手,慢悠悠走了出去。

她被季淵半摟在懷中的時候,像個真正的陶瓷娃娃,是被捧在掌心的金絲雀。

季星遠站在大廳,端著酒杯,看著月笙和季淵二人從天台下來後,無視了任何人的目光往外走去。

但就在踏出大門的那一瞬間,月笙回了個頭,通紅幽怨又壓抑的雙眼和季星遠對上,又很快移開,走了出去。

季星遠手一僵,回想起剛剛月笙的委屈和隱忍,心中像是被刀子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