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謙嚇唬到,看著盈盈驚恐的眼神,感覺有幾分得意:“他的罪,大到驚天動地,只能皇上親自來定,你只需記住,他只是芳菲館一個尋常的客人而已,其他的不要管,能幫的,我自然幫你。”

若謙回頭看了看仇知乎,篾笑到:“這些話,有種你去稟報皇上!”

仇知乎嚇了一跳,這個三殿下,怎麼如此刁蠻,嘴裡卻陪笑道:“小人全憑殿下維持,什麼也沒聽見。”

若謙又回頭看著盈盈,期待聽見幾句感激涕零的話,作為皇子,決定他人生死,也是一個樂趣。

“公子要是死罪,奴家能送他最後一程嗎?” 盈盈,已經冷靜下來,平靜問道。

“你,說什麼?”

“沒什麼,奴家就是想陪他最後一程。”

若謙奇怪地看著盈盈,別人都巴不得撇清關係,她還上趕著確認,心中躊躇了一下,沒有立即說話,輕輕啜了一口茶,許久,感慨道:“要是果真如此,想送他最後一程的,恐怕不止你一個人!”

若謙猜得不錯,展風飛去後不到一個時辰,承乾皇帝便跟隨他一起返回了芳菲館,卻是一身公子裝束,並未用皇帝儀仗,單憑這一點,若謙對他由衷佩服。

皇帝自己可以不在乎禮節,臣子卻不能裝糊塗,若果真如此,皇帝必定將你記在心上,有一天再突然問一句:“此人為何還活著?”

你,冤不冤?

因此,承乾出現在芳菲館大堂,若謙便率領一眾人等,恭恭敬敬行三跪九叩之禮,承乾雖然手上虛扶,還是等眾人行禮完畢,才命大家平身,卻蹙眉問道:“展風飛,文錦是朕請到宴國的客人,朕讓你請他回來,你卻如此大動干戈,是何道理?“

皇帝這話,當然是說給芳菲館眾人聽的,展風飛卻心中咯噔一聲,不知道如何回話,你既要當那啥,又要立牌坊,這如何回答?

靈機一動,便恭恭敬敬跪下,又行了一次三叩首之禮,身子直起來的時候,已經有了主意,便道:“回皇上,文錦公子不僅是皇上的客人,也是我朋友,我們一向是極要好的,今日他不辭而別,遍尋不見,臣擔心他的安全,因此讓他們四處尋找,他們或許動作大了一點,也是有的。”

這個回答,可以得滿分,我擔心他安全,便派人尋找,眾人尋找的時候,他出了意外,我也萬分惋惜、萬分痛惜,可人死不能復生,臣也沒有辦法。

若謙心中暗歎,想不到展風飛成長如此之快!

承乾聽懂了展風飛言下之意,卻嘆了口氣,展風飛如此處置,他其實是滿意的,只不過,人,畢竟跑了。

緩緩走到桌旁坐下,隨行太監忙拿出隨身攜帶的茶具,為他沏茶,承乾卻斥道:“給三殿下也上茶,怎麼這麼沒眼色?”

便示意若謙坐自己旁邊,若謙趕緊遜讓:“臣弟如何敢與皇上同桌吃茶?”

承乾卻笑道:“若謙丈夫意氣,怎麼也如此扭扭捏捏?朕讓你坐,你不要推辭。”

若謙這才在旁邊坐下,心中鬆了一口氣,皇上,看來還是若離,他確認了我的忠心!

承乾隨即問展風飛:“誰是這兒館主?誰發現的地道?”

“回皇上,臣已經稟過皇上,芳菲館是臣祖上的產業,這兒的館主是盈盈,發現地道的,是絲絲。” 展風飛說完,便示意盈盈與絲絲跪到皇上身前來。

皇帝親臨,是何等重大之事,二人不知文錦犯了何等死罪,自己會受到何等牽連,都驚得不知所措,展風飛提醒兩次,才戰戰兢兢跪到皇帝面前。

“文錦是朕請來的客人,他宿在芳菲館,你們是無罪的,只不過,他不辭而別,朕有些意外而已,所以,你們不要害怕,三弟。” 他突然轉向若謙。

“臣弟在!”

“朕已命溫丞相率領五城兵馬司在城內巡防,命若顏公主率鐵翎甲士在城外佈防,你現在帶上展風飛去替換顏兒。”

“臣弟遵旨!”

承乾宣佈芳菲館無罪,眾人都鬆了一口氣,若謙卻心中明白,若顏與文錦關係更近,皇上終究還是不放心的,這殺友的名聲,終歸要落到自己身上了。

事已至此,若真遇上文錦,展風飛正是立功掙表現最瘋狂的時候,自己也不敢冒險放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