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第1/3頁)
章節報錯
“錦郎,注意你的用語,這是宴國,不要使用天周的年曆。”
若離出征半年有餘,終於得勝回師,廣固南郊,十里長亭,若離中軍大帳,文錦說了一句:“明日,天週二十六年,二月初三。” 便被若顏教訓了一句。
若顏,當然也是一片好心,若離得勝還朝,父皇已經下旨,命溫明凱、慕華詢明日率百官郊迎十里,若離用太子儀仗入城。
慕華孤,照例是不會郊迎的。
這是父皇首次明示,給若離太子的身份,何其重要的場合,百官齊聚,若文錦還是一口一個:“天週二十六年。” 傳到父皇耳中,那還得了。
“無妨的,文錦多多注意便是。” 若離揮揮手,大度地笑了笑。
帳外春寒料峭,寒風微微刺骨,遍野的殘雪,還未融化;帳中,炭火熊熊,溫暖如春,眾人擁爐而坐,愜意地喝著熱茶。
若離揮揮手,命前來加水的婢女退下,然後親自舉壺,將四人的茶杯斟滿,繼續道:“我每次出征,都帶著庖廚、婢女,有人說我奢靡、驕縱,讓他們說去吧,出征,目的是獲勝,並不是為了勤儉持家。”
若離心情很好,非常好。
仗,打得意外的順手,按文錦的策略,不僅擊潰祖孝義,疆土向南擴充套件二百里,文錦更是協助若顏、孔鑲,千里奔襲,直驅南朝都城,喊的口號是:“活捉豫章王,閹了狗日的!”
口號雖然粗鄙,但管用,主要是朗朗上口,傳得很快,南朝的都城,當然沒有拿下,可豫章王,被嚇死了!
一仗成名,天下震驚,父皇,更是連下三道諭旨,表彰自己;明日入城,嚴命百官郊迎,自己的太子身份,終於得到明白確認。
因此,他對文錦非常客氣、非常溫馨、非常寬容,勝利者,當然是慈悲為懷的,因為心中,他已經下定決心,要除掉文錦。
跟自己一樣,文錦是一代豪傑,此次南征,又一次得到證明,自己,當然是愛惜人才的,若文錦能為我所用,那當然是極好的,自己要做一代雄主,人才,當然多多益善。
可文錦,畢竟是不屬於宴國的,據展風飛報告,文錦已經在挖掘隧道,準備逃跑,自己一片赤誠,可他,終究非池中之物。
得不到,那就毀掉吧,展風飛這個傢伙,焉壞焉壞的,順著城牆挖了一道壕溝,裡面灌滿了水,文錦的地道挖到壕溝之日,就是他葬身水下之時!
自己,當然會很惋惜,很痛惜,辦一個濃重的葬禮,沉痛哀悼文錦將軍。
展風飛,當然要賞幾鞭子,甚至抓起來關幾天禁閉,然後,再封他驃騎將軍,這傢伙,雖然搞笑,辦正事,還是不含糊的。
“明日入城儀式,也沒什麼意思,大家不要出差錯便是,就是委屈文錦,只能呆在最後,隨士卒一起入城,顏兒,孔鑲,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若離說完,懶懶地站起身,無比愜意地伸了個懶腰,都是自己人,他也不裝孫子。
若顏無語,若離當太子,她當然高興,於公於私,除了父皇,她只服若離。
孔鑲已經有了敬畏之心,畢竟,太子與皇子,一字之差,雲泥之別,便起身,恭肅地躬身一揖:“謹遵大千歲鈞旨!”
文錦詫異地看著孔鑲,權力,真是個怪東西,能扭曲人性,便也起身,對若離笑道:“大千歲,明日你就是太子的身份,文錦想再巴結,可能沒那麼容易了,不知可肯賞光,陪我出去走走?”
若離哈哈大笑:“你我四人,可惜若謙不在,是何等情分?你們還跟我鬧這個虛禮。”心中,其實是極為愉快的。
太子,得勁!
便領頭向帳外走去,文錦跟在他身後,不疾不徐也緩緩出賬,若顏攜了孔鑲,也向帳外走去,小聲調侃孔鑲道:“他還不是太子,你就這麼小心翼翼的,以後當了皇上,你還見不見他?”
孔鑲笑了笑,文人,當然依附權貴。
若離出賬,展風飛肅然立正,右臂平胸,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若離升太子,展風飛便覺得,皇帝,在位時間有點超期。
多少皇帝不立太子,不是沒有原因的。
若離並未理會,自顧往前走去,心情愉快,江山就如此多嬌,遠處的山邊,近處的平原,黃土之上,覆著斑駁的白雪,大地,像斑斕的虎皮一樣,微風徐徐吹在臉上,無比清爽,從悶熱的大帳中出來,若離,正好需要這樣的清爽。
文錦陪在他身側,慢慢向一處緩坡走去,展風飛帶著衛隊,不遠不近跟著,不敢靠近,不敢偷聽,可一旦有意外,正好是縱身可至的距離。
做護衛,展風飛是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