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軍法治府,府中,按陣法排列!

便問道:“文錦公子,當年千里奔襲京師,飄忽迷離,動靜自如,我好生羨慕,你兩萬大軍,究竟藏身何處?我在京師附近掃蕩一月有餘,竟毫無蹤跡!”

文錦無語,仰頭看天,微風拂過臉上,無比清爽,許久,緩緩道:“不謀全域性者,不足謀一隅,不謀一世者,不足謀一時,站得越高,看得越遠,就越能預判,對手的預判,料敵機先。”

若離心中一動,這話,好像不是對若謙說的!

“站得越高,不是摔得越慘?有人剛才不是說,醉生夢死,但求有人收屍嗎?哼,吹牛皮。” 若顏譏笑。

文錦心中隱隱作痛,連你,也嘲諷我嗎?

卻傲然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今日之局,並非全域性,今日之時,並非一世,文錦或許粉身碎骨,還想,再試一試!”

若顏臉色微紅,陶醉了香腮,長長的睫毛下,春水般的杏眼笑語盈盈,徐徐起身,款款至文錦身旁,蹲身向文錦福了一禮,面若桃花,嫣然笑道:“小女子冒昧了,錦郎可不能往心裡去。”

文錦心中一顫,卻冷冷道:“你跟孔郎,早日給孔府添一個傳人,才是正事。”

若顏倏然收了笑臉,桃花變成了梨花,眼角向下,眼白向上,嘴角一撇:“多管閒事!”

若離撲哧一聲笑了:“文錦說的,也不是閒事,今日之事,終歸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都讓它爛在心裡。”

文錦卻冷冷道:“瞞天瞞地,不一定瞞得過和尚道士,聖人之地,廟堂之上,牛鬼高居,恐怕不是在座幾位的福氣!”

若離心中一沉,隨即冷哼一聲:“我當然知道,早晚除了這兩個禍害。”

若謙臉色蒼白,在一旁勸道:“靜海法師並非壞人,倒是一心只想為父皇延壽,似乎應該有所區別。”

“未必,” 文錦淡淡道:“靜海功力深厚,不在雲青玄之下,卻隱而不露,他在隱藏什麼?看不清對方的意圖,才是最大的危險,幾位殿下的護衛,恐怕要加強了。”

“文錦危言聳聽了吧!” 若謙不信。

“未必,” 若離冷冷道:“我問過術士,父皇近來飯量大漲,不是好現象,恐怕有人在用邪術,犧牲父皇的陽壽,強行增強體質。”

眾人驚呆了,融融的春日陽光之下,竟覺得奇寒無比。

竟有人對皇上下手!

“護衛,如何加強?” 許久,孔鑲打破沉默。

“讓展風飛,向靜海學藝,和尚的功夫,遠在道士之上,而且,用心深不可測。” 文錦徐徐道。

“沒用,一時之間,護衛哪裡能學到精髓?” 若謙搖頭。

“再讓展風飛,教我。” 文錦答道。

“他們都學不會,如何能教給你精髓。” 若顏也不信。

“我不用學會,但,我能找到破綻。” 文錦自信。

“何以見得?” 若離追問。

“我功夫稀鬆平常,” 文錦笑道:“但,我是整合高手!”

不是自吹,這句話,湘柳說的。

“我相信錦郎。” 孔鑲已經信了。

若離沉思片刻,突然對外大吼一聲:“展風飛!”

“末將在!” 展風飛應聲而入。

“明日起,你拜靜海為師,一切聽文錦安排,還有,文錦公子所有開銷,由你實報,可聽見了?”

展風飛一愣,隨即心花怒放,自己功夫的瓶頸,總算可以突破了!

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

財務,自由了!

“末將聽令!” 展風飛肅然答道,瞟了一眼文錦,極其崇拜的眼神。

絲絲姑娘猜對了,文錦晚飯前便到了芳菲館。

若謙本要留飯,若離府中卻來人稟報,說右丞相在府中等候,要奏報一件男嬰丟失的案子,若離便匆匆告辭。

若顏、孔鑲不便打擾,也紛紛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