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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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溶月光之下,一眾綁匪的臉色比月光還要慘白,都驚疑地看著兩位首領,謝長安心中明白,今日要逃脫,怕是比登天更難。
與布傑對視一眼,謝長安咬牙說道:“你去前面,帶著兄弟們能逃多少算多少!”
說罷,便打馬上前,竟對著文錦冷笑一聲:“算你們走運,鑽了我的空子。”
文錦與二皇子、桑平相視一笑,卻嘲笑道:“你想簡單了,謝長安,這豈是碰運氣,這是獵殺!你們傷天害理、壞事做盡,宴國皇子與公主一路追蹤你們至此,桑平也盯了你們好些日子,今日你們難逃活命!你也不想想,為何單單放你們出了東門?”
說罷,他轉頭對二皇子說道:“殿下坐鎮指揮,待拿下首惡之徒,你瞧著哪個匪徒不順眼,殺他幾個練練手!”
又對桑平吩咐道:“我剛學了幾招,先會會這個謝長安,你幫我掠陣,我要是不敵,你給老子動作快點。”
謝長安一動不動,彷彿入定一般,雙眼漆黑死寂,隻眼底深處透出一絲極亮的光,像荒黑幽冥的天邊,閃爍的鬼火一樣,心中卻在快速算計:要想扳回局面,劫持一位皇子是唯一勝算!
見文錦向自己逼來,已到一丈開外,謝長安忽然身形暴起,挺劍直刺,文錦也從馬上縱起,卻向右側飛躍,右手揮劍,左手卻緊握馬韁,借馬韁牽引之力,蕩至謝長安身後。
他料知謝長安必有防備,卻並未使出旋風斬,而是順勢蕩至他另一側,才將利劍換至左手,左手反握劍柄,一式似有若無的潑風刀法便切向了謝長安右頸。
謝長安並不回身,只輕輕向後揮劍,左腳在文錦馬頭一點,便直直飄向了二皇子坐騎,文錦心中一驚,忙大呼:“桑平,截住他!”
馬韁已被割斷,文錦跌落地上。
隊伍前面,三皇子對若離拱手謝道:“殿下情報精準,助我破了這潑天大案,胡人每年被販到南方的奴隸,何止萬人?若不將這幫惡徒捉拿歸案,天理何在?”
若離淡淡一笑,說道:“你我同屬山卑,都是漢人眼中的胡人,若不聯手,豈不讓人笑話,再說,這廣鬱堂的目的,可不是販賣區區幾名奴隸。”
若顏也說到:“他們不止在朔國密佈黨羽,在我宴國也是蠢蠢欲動,其志怕是要推翻我山卑的朝廷。”
說罷,便要催馬上前、衝鋒陷陣,乞伏如之忙止住,笑道:“幾位殿下坐鎮,斬陣殺敵,當然是我羽翎衛的職責,你們要是有一點閃失,文錦還不剝我的皮。”
若顏倒笑了:“他一介平民,你位居九卿,還聽他的命令?”
如之咬牙說道:“誰說得對,我聽誰的。”
說罷,向後大吼一聲:“列陣!”
校尉禿髮烏宏便大吼一聲:“列陣!衝。”
便率領二百長矛陣,狂浪一般卷地而起,向對面衝擊而去。
被困匪徒看著月光下青瑩閃閃的矛尖,聽著馬蹄擊地沉悶的重音,都呼吸粗重,臉色蒼白,布傑眼見眾人要潰散,也大吼一聲:“給我衝!”
便縱馬衝了上去,匪眾驚疑不已,只有幾名亡命徒跟了上去,兩軍相接,眼看布傑要被刺成篩子。
月色一暗,眾人眼前一閃,一個黑影從路旁樹上飄了下來,右腳在布傑馬背一點,便擄了布傑飄然而去。
倏然現身,揚長而去,眾人竟來不及反應,主將丟失,一眾匪徒瞬間崩潰,紛紛拋下手中兵器,就地蹲下,向官軍投降。
桑平在文錦呼喝之前,已經看出端倪,從馬背飛躍而起,向謝長安對沖過去,空中右手一揮,一記耳光閃電般便扇了過去。
謝長安竟躲過了,以一個不可思議的招式,桑平只覺掌心發麻,迅速收手,右掌已被謝長安長劍劃破。
謝長安前縱之勢不減,徑直向二皇子擊去,隨即心中一顫,便知大勢不妙。
申正、申義兩兄弟率領長矛重陣,在二皇子身後五丈開外起步,此刻已越過二皇子,全速與他對沖而來。
他知道厲害,空中卻無處借力、無法轉身,眼看被長矛刺中,竟瞧準一支矛尖,揮劍硬砍,借反彈之力,生生擰身向側面飄去,左腿卻被旁邊長矛刺穿。
謝長安負痛斬斷矛尖,隨即跌入旁邊草叢,右腿在地上一點,順勢隱入樹叢,隨即便無影無蹤。
身後兩百匪徒,已被全數控制,文錦這才跑到桑平身邊,檢視他傷勢,嘴裡兀自抱怨:“今日如何疲軟了?一招便敗下陣來!”
桑平受傷並不重,只是臉色蒼白,冷冷地說道:“謝長安所使,已不是隱劍流功夫,招式裡面透著沉沉邪氣,我已經不是對手。”
二皇子此時也來到桑平身邊,見二人都無事,才長長吐出一口氣,蒼白著臉,顫聲說道:“你二人無事就好,今日好險!”
文錦卻輕輕一笑:“殿下無需憂心,天下至高的功夫,不是殺人,而是殺陣,任你武功蓋世,重陣之前,都不堪一擊。”
二皇子見他揮灑自如,若閒庭信步,心情也漸漸平復,便覺絲絲豪情從丹田之中升起,緩緩瀰漫了五臟六腑,臉色開始紅潤,胸中一股吞吐山河的意氣噴薄而出。
他跨下馬背,竟輕輕拍了拍文錦,溫語說道:“今晚這一遭,比聽多少道理都管用。”
文錦卻獰笑一聲,咬牙說道:“待會兒找幾個罪大惡極的,殿下殺人練練膽氣!”
二皇子輕輕一笑,雙眸在月色下隱隱生光,卻平靜地說道:“心中有劍氣,又何須殺人練膽,走,會會宴國大皇子。”
便邁步向前走去,文錦心中詫異,他竟成長如此之快!見他走遠,忙快步跟上,桑平便指揮羽翎衛軍士將匪眾押送回城,又指揮人解救女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