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集(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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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顏也是一笑:“看出來了,平城這些大臣,一個個都瘋了,還不是皇子奪位鬧的!看來此次締約應當不是難事!不過大千歲,你想收服慕華文錦,怕是沒戲!”
若離笑問:“為何?天周如此打壓,他難道毫無怨言?”
孔鑲介面說道:“我與公主那晚前去拜訪,言語之間幾次試探,他似乎與天周頗有默契,很是享受目前的日子。”
若離自失地一嘆:“父皇也斷言,此事不可為!倒也無妨,若能在他與天周之間再打入一枚釘子,也不虛此行。”
若顏心中不忍,忽閃著眼睛問道:“大千歲為何鍥而不捨,與他作對?”
若離嘆了一口氣,卻沒有回答,許久才說道:“不知為何,我始終認為此人是心腹大患!”
若顏撲哧一聲笑了:“他如今一介平民,如何是宴國大皇子的心腹之患?”
若離靜靜地看著她,慢慢說道:“顏兒,人之分量,不在官職,而在氣質,東征之時,他以皇帝名義祭拜聖人,又下令士卒落單之後,可就地投降,並放下豪言,要平定中原!
你們未曾發現,他自己或許也不自知,他所思所慮,竟是把自己當成了皇帝,不,他的志向比皇帝深遠,竟是要平定中原、統一華夏!“
若顏與孔鑲已經聽呆了,久久不能言語,沉默許久,若顏才說道:“你倒是懂他!我聽了一身寒慄呢!還別說,他跟大千歲的氣質,倒有幾分神似!”
孔鑲已是信了,喃喃說道:“我父親說過類似的話,孔鑲已經深信不疑!”
若離卻突然一笑,自嘲道:“我們魔怔了,哪有那麼容易?有多大的志向,就需付出多大代價!就怕他承受不起!朔國朝中有這麼一個人物,對我宴國不是壞事!”
停了一下,他又爽朗地一揮手,說道:“我親書一封請帖,孔郎、顏兒,你們親自去下帖子,請他明日下午到館中一敘,無論如何,先唱他一出群英會!”
談判如此順利,乞伏仕也心中高興,便邀宇文化成同去宮中回稟皇帝,宇文化成卻心中索然,向他拱了拱手,便告辭回府了。
乞伏仕帶著從人飛馬至皇宮請見,被告知皇上正在服藥,宦官將其帶至御醫館旁邊、皇家書辦坊侯見。
宮中規矩森嚴,不奉旨不得隨意走動,乞伏仕不敢出門,便往裡面打量,卻見眾多的書辦忙忙碌碌,正在編撰宇文化成主持的《東征史詩》。
他不由心中暗笑,宇文老兒倒會拍馬匹,搞這些虛套子逢迎皇上,甚覺無趣,又走到房間盡頭,隔牆聽旁邊御醫館動靜。
卻聽見御醫醫正柳生景相正在訓人:“這麼沒眼色?進進出出也不知道掩住口鼻!皇上年事已高,體氣虛弱,經得住你們帶進去的病氣?”
乞伏仕心中暗歎:柳生醫正照顧皇上,真是無微不至!
便見安公公出來傳話:“太尉大人,請至東偏殿侯見。”
宦官進來傳話之時,兩位皇妃正在服侍天周進藥,璧妃坐在床邊,手拿藥碗,一勺一勺喂他吃藥;鄢妃跪在榻上,用手絹幫他輕輕插嘴。
天周心中溫馨,便感慨道:“難為你二人了,這都是宮女該乾的事,你們也不怕染了朕的病氣!”
璧妃笑道:“皇上哪裡話,宦官、宮女毛毛躁躁,如何及得上我們姐妹仔細。”
鄢妃也笑道:“哪裡就過了病氣!民間倒有風俗,有人病了,家人嫌棄,進出都掩住口鼻的!皇上只是體虛,哪裡有什麼病氣?”
天周哈哈大笑:“得賢妻如你二人,朕怕不會長命百歲?好了,更衣吧,安德庸,告訴乞伏仕,朕東偏殿見他。”
禿髮玄護著天周從後宮出來,走進東偏殿時,乞伏仕已在殿中跪下,見皇帝前來,又在地上重重碰了三下頭。
皇帝便命平身,乞伏仕起身之時,卻用袖子掩了口鼻,天週一愣,彷彿不太相信,便直直地看著他,卻見他並沒有放下來的意思,臉上似乎還帶了恐懼。
天周勃然大怒,心中獰笑一聲,卻剋制了,只淡淡地問道:“今日談判進展如何?慕華若離是何等樣人?”
乞伏仕掩著口鼻答道:“回皇上,談判進展極順,都是按皇上指示的方略推進,皇上真是料事如神!那慕華若離,依臣看來,也算豪傑,且是極受慕華孤信任,臣看慕華孤已經將其視為太子!”
天周見他手掩口鼻,又提到太子,心中更是不悅,便快速說道:“暫且如此,把盟約細則呈上來朕看,你退下!”
乞伏仕心中詫異,卻也不敢多問,對皇帝拱手一揖,便掩著口鼻退了出去。
走到天街,還未出宮門,禿髮玄大步追了上來,與他並排而行,卻不說話,乞伏仕不禁感慨道:“左兵衛不愧練武之人,腳步這麼快的。”
禿髮玄笑道:“我剛下值,不是在下腳快,太尉走得太緩了。”
乞伏仕抬頭看了看天,已到正午時分,自己也笑了,便試探著問道:“我見皇上不悅,心中驚疑,倒走得慢了。”
禿髮玄武人心思,毫無心機,見他落寞,忍了一下,終究還是問道:“太尉為何以手掩住口鼻,難道怕染了皇上的病氣?”
乞伏仕嚇了一跳,匆匆說道:“這如何敢?如能染走皇上的病氣,而使皇上龍體康愈,是臣的福分,我是在御醫館聽見柳生景相訓斥御醫,不要把病氣傳給皇上,才有此舉。”
禿髮玄倒是心中一沉,隨即奇怪地說道:“御醫今日全部在後宮,為皇上會診,只柳生醫正中途出去查方,他訓誰?”
乞伏仕當即一驚,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