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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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周走出璧妃寢宮,大步向鄢妃宮中走去,巍巍宮闕,重閣疊雲,大雪覆蓋之下,瓊樓玉宇,光影相印,一派天家仙氣。
外面天寒地凍,心中烈焰升騰,天周快步走在前面,宇文疆護衛在側,想要扶他手臂,卻被甩開了。
宦官統領安德庸在後面蒼白著臉,緊緊跟隨,嘴裡顫顫巍巍勸道:“皇上慢點!地面賊滑的。”
走到鄢妃宮外,天周突然覺得胸中隱隱作痛,心跳疾速加快,如戰馬奔騰一般,耳中傳來呼呼的風嘯,彷彿聽到東征之時,金戈鐵馬飲冰河的聲音。
他心知不妙,忙靠在宮門外歇腳,長長喘了幾口氣,安德庸又用力幫他摩梭後背,才慢慢緩過來,突然自失地一笑,自嘲道:“不是當年射虎殺熊的年紀了,不服老不行啊!”
安德庸唬著臉,戰戰兢兢說道:“皇上嚇死奴才了,皇上剛才幾步,就是年輕小夥也追不上,真不是皇上老了!”
天周不經意地笑笑,說了句:“是嗎?” 便抬腿走進了宮裡。
鄢妃迎門而坐,最先看見,忙起身輕輕福了一福,嘴裡笑道:“陛下!”
二皇子忙也起身,對天周躬身一揖,叫道:“父皇!”
“你跪下!” 天周突然暴喝一聲。
鄢妃心中一顫,宮女個個臉色蒼白,重重威壓之下,二皇子緩緩跪了下去,卻並不恐慌,反而朗聲說道:“請父皇訓誨!”
“你查的好案子!竟與桑平合夥欺君!”
“父皇,兒臣豈敢欺君,都是與桑平遍查可疑之人,而後才敢稟報皇上。”
“你住口,那賴香一個婦人,都查出元彪畏罪潛逃,你居然不報!”
“父皇,元彪並非出逃,而是與丫鬟私奔,兒臣何敢隱瞞皇上!”
“混賬!時至今日,你還敢狡辯,私奔,你信嗎?你,你給朕滾出去,閉門思過一個月。”
“兒臣遵旨!”
二皇子緩緩起身,躬身卻步退了出去。
看他走遠,天周這才回身看著鄢妃,鄢妃臉色蒼白,卻如冰花一般冷豔,見皇帝看自己,也款款跪下,說道:“臣妃教子無方,請皇上一併治罪。”
天周心中一蕩,卻笑道:“這麼點事,就嚇成這樣?起來說話。”
鄢妃便起身,先扶天周坐了,才溫語說道:“皇上雕琢璞玉,臣妃確實嚇壞了,皇兒如有不當之處,皇上教訓就是了,可千萬彆氣壞身子。”
天周拍拍她溫玉一般的手心,卻悠然說道:“老二一向文弱,跟朕東征回來,卻長了風骨,朕倒欣賞他這點擔待之情。”
鄢妃心中一動,卻不解地看著皇帝,天周便說道:“老二必定知道真相,他這是保全文錦而已,知道保全朝廷大臣,已經初通為君之道!”
鄢妃心中驚喜,卻假裝大悟,柔聲說道:“皇上進來之前,皇兒正跟我講東征的故事,臣妃雖是女子,也聽得豪情萬丈,皇上天地英雄,蓋世豪傑,東征是好大一部傳奇故事;
皇兒跟陛下歷練這一遭,真是朽木開竅,他好仰慕陛下的!皇兒還告訴臣妃,他正與宇文司徒修一部東征史詩,歌頌皇上的豐功偉業!”
天周眼中精光閃爍,呼吸變得急促,鼻翼快速地一張一翕,竟不相信似的看著鄢妃:“東征史詩?這麼好的事?他們為何不奏朕?”
鄢妃臉一紅:“臣妃多嘴了!皇兒說想給陛下一個驚喜!”
天周縱聲大笑,彷彿突然之間年輕了十歲,朗聲說道:“驚喜?這豈不是驚喜?你豈不是一番好意?怕我責怪老二?你休要憂心,朕雖然訓他,其實心中歡喜!
嗯,這樣!下午你把兩位皇子都召進來,儘管以貴妃之名訓他們,替朕調教他們。”
鄢妃心中驚喜,不相信地看著皇帝,見皇帝並非說笑,忙壓住砰砰直跳的心,笑道:“臣妃何敢教訓皇子,替皇上撫慰他們便是。”
她忽然柔情似水,又緋紅了臉,羞澀地說道:“臣妃今晚恭迎皇上,不知皇上可肯賞光?”
天周見她香腮雲鬢、倩影嬌媚,丹唇輕啟、眼神迷離,忽覺年輕氣盛,有了縱馬天地的豪情,也柔聲說道:“朕今晚一早過來!”
他卻忽然轉身,對門外叫道:“安德庸,傳旨!”
文錦上午無事,帶著慕華尚在後園練習騎馬射箭,又回到房中逗弄璇兒。
宇文燕見他一身寒氣,一臉髭鬚,正用下巴摩梭璇兒的小手,璇兒癢癢難耐,卻咯咯直笑,小手不住往外推他父親,便輕拍文錦一巴掌,斥道:“知道點輕重,她才幾個月?”
文錦回頭瞪了她一眼,不滿地說道:“我自己閨女,我不心疼?你不就生了一兒一女?驕縱得跟王母娘娘似的!”
宇文燕不屑,譏笑道:“有種你倒是生一個!”
文錦卻是不服,大聲反駁道:“我要是女的,一天給你生一個!”
宇文燕聽得咯咯直笑,竟笑得彎了腰,正要嘲笑他,鄭小興在門外稟道:“將軍,桑平大人來了。”
文錦心中一驚,忙起身出去,桑平已在正堂落座,二人互相見禮,桑平人狠話不多,直接說道:“今日跟皇上與兩位皇子會議,璧侯府的案子已經結案,我已稟知璧侯,特來向將軍知會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