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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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過去,侯府慘案毫無進展,皇帝震怒,連番下旨切責桑平,又嚴厲督促二皇子,二皇子情急之下,直奔執金吾衙門問案。
桑平倒沉得住氣,將二皇子讓進公堂,上首坐了,自己在一旁回稟:“二殿下,案情簡單之至,兇徒殘忍毆打死者之後,才將其殺死,明顯是仇殺無疑,可問題是一夜大雪,掩蓋了所有痕跡,在下苦苦搜尋七日,卻毫無蛛絲馬跡!”
二皇子奇怪地問道:“死者曾跟奮威將軍有過節,你難道不查?”
桑平稟道:“二殿下,在下不僅查了,而且事發當日不久,在下就帶人趕到了將軍府,不瞞殿下,那日與死者衝突最大者,不是奮威將軍,而是衛尉乞伏如之。”
二皇子卻奇怪了:“為何是他?”
“當日文錦小女滿月,認如之作乾爹,不久後死者到府中鬧事,言語辱及文錦父親及夫人,文錦只是約束僕人,並未動手,倒是如之率手下出手,將死者二人制服,捆綁於雪地之中,因此,死者恨如之更甚。”
“如此說來,你懷疑如之是兇手?”
桑平嚇了一跳,忙否認到:“桑平如何敢?如之是我上司,案情進展我也隨時彙報的,如之大人事發當晚一直在府中,家裡人都可作證的。”
二皇子忽然焦躁起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如何結案?”
桑平皺了皺眉,嘆氣道:“無法結案!這隻能是個懸案。”
二皇子竟撲哧一聲笑了:“桑平,想什麼呢?收起你那套官僚作風,此案是欽案,無論如何必須結案!”
桑平便反問道:“殿下以為該如何結案?”
二皇子怒目一瞪,喝到:“這話該我來問你!你是執金吾,你說,如何結案?”
桑平摸了摸下巴,卻是極其認真答道:“殿下既問,還是無法結案!”
二皇子氣極,竟吸了一口涼氣,右手指著桑平,一時竟無話可說,想了片刻,無可奈何問道:“文錦府中僕人,你可曾查過?”
桑平心中咯噔一下,只好含含糊糊答道:“查過,並無太大異像!”
二皇子心中狐疑,問道:“並無太大異像,便是有異像,對嗎?有何異像?” 他突然厲聲喝問。
桑平卻不緊不慢說道:“是否算異像,在下並不確認!只是一名叫元彪的僕人,說是要與一名叫墨霜的丫鬟成親,說等此案調查結束,要回元彪老家一趟。”
二皇子眼前一亮,彷彿嗅到獵物的獵人,探身說道:“這還不是異像?這有畏罪潛逃的嫌疑,你給我細細查!”
桑平卻笑了:“殿下,若等你下令我再查,豈不是瀆職,在下已經查過,事發當晚,元彪一直在將軍府中,僕人均可作證!”
二皇子臉一沉,斥道:“你查案不細,你給我盯著他,不,盯著他府中所有人!”
從衙門出來,二皇子並未回府,而是右轉上了丁香街,至皇宮南門,又沿御前大道向南,然後右轉進了營柳巷,直奔宇文化成府邸。
宇文化成並未在正堂接待,而是帶著二皇子繞過迴廊,將他讓進了書房。
落座後,宇文化成笑問:“殿下如何有暇到老臣府中?”
二皇子也笑道:“我去執金吾衙門詢問案情,順道拜訪各位老臣,這也是父皇的意思。”
宇文化成嘆了口氣,說道:“臣老了,不中用了,那日三殿下撫慰璧侯,訪了文錦,又拜了太尉,偏偏不來看望老臣!”
二皇子見他如此,不禁笑了:“本王今日不是來了?司徒大人何以言老?當日朝會,安東侯被褫奪爵位,太尉閉門思過,文錦狗血淋頭,唯司徒大人獨善其身,可見大人在皇上心中分量。”
宇文化成目光倏然暗淡,又一笑置之:“臣有何不知?殿下安慰老臣罷了,皇上處罰的,都是有功之臣,沒有提及老臣,說明我在皇上心中,已不值一提。”
二皇子心中一顫,也佩服他見事透徹,便微笑道:“大人見識不凡,皇上倒是曾經說過,越是有功之臣,越要時時敲打,方是為君之道!”
宇文化成見他得意,便潑了一瓢冷水:“皇上此話,必定對三殿下也說過,二殿下不必以此為傲。”
見他眼神發呆,宇文化成心中暗笑,又安慰道:“殿下也不必失落,皇上何其英明,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會揭曉謎底,殿下只需勉力而為,自然心想事成。”
二皇子眼中回暖,淡然笑道:“為皇上盡忠,你我臣子本分而已,父皇對司徒大人,還是倚重的。”
他突然心中一動,說道:“司徒大人何不將此次東征故事,編成一部史詩,歌頌皇上的豐功偉業,也為以後作戰提供戰例,此事父皇必定讚許。”
宇文化成心中一動,眼中閃出驚喜的光,竟起身對二皇子一揖,讚道:“好宏偉的想法,二殿下大手筆!”
二皇子輕輕一笑,突然假裝不經意說道:“奮威將軍倒是悠閒,璧侯府出了大案,他有重大嫌疑,卻有時間為一個叫元彪的僕人準備親事。”
宇文化成愣了一下,疑惑地問道:“元彪,他是我府中僕人,他要成親?我如何不知道?跟誰?”
二皇子奇怪地看著他,嘲笑道:“司徒大人,他已住進文錦府中,你難道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