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家(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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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化成一揮手,大度地說:“但說無妨。”
文錦便笑著說:“叔父說,宇文化成這老東西,上次弈棋,竟然悔子,下次必殺他片甲不留。”
馮氏再也忍不住,笑得彎了腰,宇文化成氣憤難平,吹得鬍子直往兩邊翹。
見文錦跪於地上,竟比自己坐著還高,馮氏不禁心中得意,眼前這個英武的青年,雍睦仁厚,達敏好學,年僅二十便官封將軍,報母仇而手刃朝廷命官,護自己敢當街訓斥皇妃,一往無前,銳意無懼。
可我讓他跪下,他就得跪下,因為我是他娘!
想到這裡,她驕傲地說道:“跪這許久了,起來吧,一會兒僕人上菜,該笑話你了,陪你義父飲兩杯。”
文錦這才起身,瞪眼說道:“兒子跪娘,有何好笑?”
恰好元庚領著廚下進來佈菜,馮氏揮手命他們退下,自己執壺給他二人斟滿酒,便在一旁看著他們。
文錦一邊飲酒,一邊便把昨晚見慕華博的情形,大致給他們說了。宇文化成聽完,許久無話,片刻後方舉杯一飲而盡,說道:“你叔父對鄢妃之評語,可謂入木三分。”
馮氏卻對鄢妃之美,頗為計較,便問道:“鄢妃之美,果真豔絕天下?”
宇文化成介面一嘆:“那是自然,傳說天下男人,沒有她魅惑不了的。”
馮氏酸溜溜諷刺道:“怪不得,有人甘願拿著錦兒的寶貝,巴巴地獻殷勤。”
宇文化成立即臉色通紅,憤憤說道:“婦人見識。”
文錦趕忙斡旋,說道:“鄢妃之美,的確攝人心魄,若依我看來,她比燕子,還有慕華若顏,還差點顏色。”
馮氏冷冷說道:“錦兒之意,她比娘美。”
文錦嚇了一跳,趕忙解釋:“文錦並非此意,剛才比較之時,並未想到娘。”
馮氏臉若掛霜:“娘就坐你身邊,你卻視而不見。”
文錦忙中出錯,又說道:“娘誤會了,文錦只是沒想到,娘老了之後,還喜歡爭奇鬥豔。”
馮氏勃然大怒:“你說誰老了,你是何居心?是何用意?”
話剛出口,文錦便懊悔不已,為何今日一錯再錯?趕忙又說道:“娘端莊賢淑,風姿肅儀,她妖嬈綽約,美豔華麗,怎可同日而語。”
馮氏這才破顏而笑,溫語說道:“慕華博與你義父之言,皆是胡說八道,錦兒之言,甚慰我心。”
宇文化成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回頭對文錦說:“且不管是否豔絕天下,鄢妃之毒,入骨三分,卻是千真萬確,且不說她手段是否高明,但說無所不用其極,便無人能及,無人能敵;一旦發動,猶如毒蛇纏繞獵物,絕不鬆口,不惜代價,不計後果,不計生死。”
馮氏聽他說得陰森,不禁打了個寒噤,文錦忙安慰道:“娘不用憂心,她傷不了你。”
馮氏卻勸道:“錦兒不可掉以輕心,太子與你父親之死,鄢妃是禍亂之源,太子一去,她志得意滿了吧。”
宇文化成卻悠悠說道:“太子與錦兒父親之死,是朝中翻天覆地之事,其最大獲益者,看似是二皇子,其實是三皇子。”
文錦心中一驚,忙問道:“義父何出此言?”
宇文化成舉杯邀他共飲,而後捻鬚說道:“太子之死,太尉雖將罪責推於拓巴升,但拓巴升素日於二皇子一黨,皇上豈能不知?豈能不疑?二皇子生辰之日,皇上抄斬拓巴升滿門,便是警示,錦兒當街頂撞鄢妃,鄢妃盛怒之下,慕華博一言即退之,更是明證;而三皇子纖塵不染,一身潔淨,垂手而得逐鹿之機,豈不是最大獲益者?”
文錦深以為然,便敬他一杯酒,說道:“義父高見,文錦佩服,鄢妃之困,還在於不敢說服皇上立二皇子為太子,否則自己將被賜死,因此,只能等到皇上大行之日,方能揭曉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