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滅門(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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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化成卻在房中四處翻找,最後怒道:“這幫奴才,必是搬家之時,將我裁紙利刃,隨手丟棄。”
文錦不解:“一把裁紙之刀,再買一把便是,義父何必發怒。”
馮氏也蹙眉說道:“上好之紙,的確需上好之刀裁之,方可平整如切。”
文錦笑笑,從靴中抽出霜毫短刃,遞與馮氏:“娘用這把便是。”
馮氏接過,細細觀之,初看平平無奇,一尺見長,刀柄微曲向外,刀尖稍稍向裡;細看之下,便覺刀鋒森寒,泛著微微青氣,真如霜毫一般。
“這是你娘留給你的念想,我用怕不合適。” 馮氏有點遲疑。
文錦卻開心大笑:“你不就是我娘!”
馮氏眼眶溼潤,笑著收起短刃,說道:“如此,娘便先用。”
宇文化成翻找半日,一身灰頭土臉,又說道:“上好之紙已經不多,還需再買一些。”
馮氏講得起勁,文錦聚精會神,如敬大賓,宇文化成卻不住打岔,馮氏大為不滿,便白了他一眼:“些微小事,也值你大驚小怪。”
宇文化成卻不以為然:“此皆不是小事,你我需細細挑選,還有其他用具,也需一併採買。”
此時天已大亮,陽光投進窗紙,房中已是光輝燦爛,文錦扭頭見元庚站在二門之外,焦急徘徊,不時向正堂張望,便知有事,揮手命他進來。
元庚進門便說:“太尉已向皇上密奏,拓巴升府中原管家乃宴國間諜,拓巴升必有暗通宴國之嫌疑,太子之死,拓巴升難辭其咎;皇上天威震怒,要將其滿門抄斬,這兩日便會有旨意。”
馮氏大驚,問道:“你何以得知?”
元庚囁嚅不語,宇文化成卻笑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待元庚走遠,宇文化成方笑道:“有何奇怪,元庚自被我收服之後,我便讓他在太尉府中也安插了自己喉舌,他在我授意之下,傳遞一些無關緊要的情報給太尉,以保全他兒子的性命;也不時從太尉府中獲取情報。”
馮氏畢竟膽小,顫聲問道:“你不怕元庚暗助太尉?”
宇文化成卻惡狠狠說道:“太尉只是以其兒子相威脅,他卻世代都是我宇文府家奴,我即便是一介庶民,也可滅他一門老小。”
文錦卻心中平靜,原鄉已遠走高飛,此時與其母早已身在胡夏,連番被動之後,終於佔了一次先機,只是尚有一事,他心中不明,便問宇文化成:“義父,依你看,皇上將如何處置拓巴忍?”
宇文化成沉吟了一下:“拓巴忍早已跟拓巴升分家另居,且長期駐守邊關,勞苦功高,皇上雖愛太子,也不是濫殺之主,必不會牽連。”
文錦又追問道:“以義父之見,拓巴忍是何許人?”
談到朝中政治人物,宇文化成忽然興致勃勃:“我跟他交到不多,但以我觀之,他雖是將軍,非統帥之才,兢兢業業,小心謹慎而已;無恢弘氣度,無吞吐之志,無銳意之氣,參謀贊襄,拾遺補缺而已。”
文錦笑道:“暮氣!”
宇文化成眼睛一亮:“正是這兩個字,恰如其分,拓巴忍在外,似乎有避禍之意。” 他嘆了一口氣,又說道:”如我還在朝中,必會勸諫皇上,拓巴升不過棋子,定要將其背後黑手,一查到底。“
文錦卻不以為然:“皇上或許心如明鏡,只是不得已而為之,皇上年事漸高,國事繁巨,且無太子可倚,若不盡快了斷此事,朝中必然紛爭不斷,何以抵禦外患?拓巴升本是有罪之人,若能以其之人頭,而換朝局平靜,便是真正的高手弈棋。“
宇文化成大為詫異,不認識似的看著文錦:“文錦見識不凡,已非義父可比,你說得對,皇上雖心疼太子,眼下更須嚴防兩個皇子,如措置不當,便想善始善終,也不可得。“
馮氏見他二人誇誇其談,無休無止,文錦更是將自己傳授的高雅之意,丟到九霄雲外,不禁哭笑不得,便懶懶地說道:“你爺倆好好聊,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