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改頭不良渾身顫慄,劫後餘生下一幅面癱的樣子。

“是你?”

井上藤宮不可思議地低聲喃喃。

“白川,你怎麼在......”

白川十六夜大喘著氣,一手握住刀鋒,整個手背都被鮮血染得通紅,顧不得回答他的話,好不容易趕上了。

“藤宮,你不能殺他。”

“不能殺他?為什麼......”井上藤宮臉色因為劇烈的情緒而臻至蒼白,無比激亢地喊聲道:“他可是殺了我姐!”

“讓開!”

“你停下!”

“別攔著我!”

井上藤宮嘶聲大吼,再度舉刀,就要刺向地上的勞改頭不良。

這個時候,白宮攔上前去,大吼著‘白痴’,瞳孔中光芒霍爍,一把就迎著水果刀的鋒刃伸手抓下,將他止住。

“白川,你為何......”

藤宮的眼裡夾著閃爍不定的神色,開始動搖了。

“你忘了嗎?你全都忘了嗎?”

白川在他面前放聲大吼。

“你以為殺了他一切就能完結嗎?你以為不管不顧地發洩了情緒就能解脫嗎?你能逃避的了什麼?逃避自己的一生嗎?”

“我只是個外人,對,但我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你這個樣做,怎麼能對得起死去的井上惠?”

“我,我......”

井上藤宮立在原地,茫然無措,木滯地說不出話,身體如墮寒窖,一個勁地抖動起來。

“你忘了,你姐想要你替她實現的夢啊!”

“是去讀大學將來闖蕩出一番事業的夢,而不是在監獄裡毀掉一生的夢!”

“藤宮,我不是要阻止誰,我是要幫你!跟這種人渣同歸於盡,井上藤宮,你聽著,你姐在另一個世界裡也難安心!”

藤宮徹底破防了,他整個身子跪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在拼命地顫抖哭泣。

白川看了眼鮮血瀰漫的手掌。

他並沒有喊疼,而是轉身看向地上人影。

白川平靜地來到勞改頭不良身前。

“他的姐姐,因你們而死了,知道嗎?”

“死,死了?”

“對。”白川氣色平靜地望著勞改頭說。“所以,你是殺人犯。”

勞改頭心跳磕磕絆絆,結巴得說不上話來。

“我,我我我,我沒有......”

在這個過程中,白川一直仔細揣摩著勞改頭的神色。

是他麼?

不,不對。

看樣子,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帶來的後果,還以為自己做的一切只是普通的告狀。

倘若是普通的告家長,又何必勞苦費神手機關於藤宮的各種照片?還透過高額借債把他騙入陷阱,又是迢迢追蹤查清居址。就算是不良也不齒用這種搬不上臺面的手段,何況利不及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