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藤宮依然行走在‘殺人入獄’的那條道路上。

事情,依舊遠遠沒有結束。

白川愈思愈疑,感到不安。

促成他殺人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既然還存在這樣的可能性,他也就不敢輕易離開藤宮身邊。至少要等他安安穩穩渡過這幾天。

白川搖搖頭:“不了,好不容易來到荒川區,我還想多逛逛。”

“那正好,走吧,我們去超市。你今晚要不在我家歇?”

“再看吧。對了,這之後你打算怎麼辦?你姐還不知道這些事吧?總有一天會戳穿的。”白川又提起。

“我會提前為她掛號,等醫生們準備好手術,醫療費交都交了,那時她再反悔也來不及。反正沒幾天了。”

說起來,這對於藤宮是好事嗎?日後就能確保無憂了?就一定能救回來嗎?要是藤宮把這筆錢用在學習上,現在會是什麼樣子?是不是能輕鬆許多?白川有時在想。

當然,雖不知道是好是壞,但這都是他自己的家事。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這都是他一手做出的抉擇,白川也談不上什麼替他謀劃什麼。

兩人又在超市裡轉了周許,買足想要的物資用品。

在出門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躥過,搶走了藤宮手裡的塑膠袋。

“什麼傢伙?站住!”

白川和藤宮拔腿就追。

兩人都是街鬥追逐的好手,前面的人影憑藉地形優勢領先了好一會兒,不過很快距離就被拉近。

他氣喘吁吁地停下身來,咧嘴一笑,放下了塑膠袋,朝著兩人攤攤手。然後轉身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要拎著這些瓶瓶罐罐,還怕打碎,白川和藤宮自然也不好再作追逐。

“明明這麼菜,還想來做小偷。”藤宮不屑一顧。

白川卻是頗覺懷疑地眼角一蹙。

“我感覺有點怪。”

“怪?”

“像是......敵在本能寺!”

這是天正年間流傳下來的一句日本諺語,翻譯過來相當於華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或是敵人目標另有所指。

“在哪,會在哪呢?”藤宮也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

兩人一路周折地回到藤宮家住處,由於追趕時連闖了幾個紅綠燈,回頭又耽誤了不少時間。

“姐,我回來了。姐!”一跨過門檻,藤宮便興高采烈地喊。

屋子裡沒人回應。

“姐?”

井上藤宮聲音疑惑。

‘枝吖~’

臥室房門被推了開。

房間裡頭冷颼颼的,呼過一陣陰瘮的風。

有什麼在吊燈下面晃。

那麼顯眼。

是井上惠掛在吊繩上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