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鄒應德仍然一副迷茫的樣子,朱彥霖被氣樂了,連帶著脾氣都減了些許。

“老鄒,我給你說個事,在稿費稅收這一塊,有部門專門做過統計,網文作家交的稅是傳統作家的三倍。”

“還有,咱們作協每次有活動的時候,老石他們那個分會支援的最多,雖說這是自願形式的,但講道理,作協在一些方面是佔了網文協會便宜的,可....”

說到這裡,朱彥霖停下了話頭,眼中出現了猶豫之色,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啥?”

鄒應德還在糾結關於《羊脂球的“閱讀理解”,他被朱彥霖突然的拐彎弄得更迷湖了。

不是在說《羊脂球嘛,好好的怎麼扯到稿費稅收,還有網文協會上去了。

他知道朱彥霖說的是實情,別看網文作家在圈內被一些傳統作家瞧不上,可論給國家交稅,還有對作協在金錢上的支援,那無疑是各個分會最高的。

沒辦法,網文作家掙錢相對而言,要比傳統作家出實體書來的快多了。

雖說最頂層的傳統作家收入要比網文作家多一些,但架不住網文的門檻低,作者的基數龐大,而且那些大神級別的網文作家,一年掙個幾百萬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網文協會在作協內享受的福利卻要比其他協會差多了,有許多協會都不與他們往來,還有一些人啊,說的話屬實很過分。”

“所以,老鄒啊,你覺得網文協會像不像書中的羊脂球,那些說些閒話的作家,還有一些只知道索取的相關部門,像不像書中的那群人。”

朱彥霖將自己的理解說了出來,說完後,臉劇烈抖動了一下,因為他也算在那群人裡,畢竟他現在是作協的會長嘛。

“額....”

聽完第一句,其實鄒應德已經感覺到了,但沒有想的那麼深。

拿網文協會比擬羊脂球,這能理解,可把他們比作書中那群自私,卑鄙的人,是不是有些過了。

會長這是狠起來連自己都代入成反派了嘛?

大家對網文作家真的有那麼過分嘛?

沒有吧,也就是不太和石沛霖他們說話,一些活動不帶著他們,給他們的委員位置沒那麼多,偶爾,偶爾會抨擊一下網文作品,除此之外應該沒有別的了吧。

可...可好像,如此做也不太好吧,畢竟人家對作協組織的活動很支援,逢年過節的時候還給大家買禮品。

這樣想著,鄒應德沉默了,朱彥霖也沒有再說話。

房間內沉寂了七八分鐘,鄒應德最先憋不住了。

“不行,我得問問這個臭小子,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咋滴,拿《狂人日記打趙文華的臉,這兩年翅膀硬了,還整出了續集,拿《羊脂球打咱們作協的臉嘛?”

說著,他掏出了手機直接給陳天弘打了過去。

朱彥霖本想出聲阻止,想了想,覺得先問清楚再說,說不準是自己想差了,那孩子就是單純諷刺法國那個年代的資產階級。

可等了一分多鐘,也沒聽到鄒應德問話。

“老鄒,怎麼了?”

“臭小子正在通話中,我等下再打。”

鄒應德嘴角扯起,無奈的晃了晃手機。

“他還挺忙的。”

朱彥霖笑罵了一句,視線在桌上的飯盒上停留了幾秒,卻仍沒什麼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