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重慶城破,三萬餘士卒被砍去右臂,成為廢人,此仇焉能不報?”

“就是。”

不少將領出聲附和,這是大西軍對於他們的羞辱。

現在他們落難了,焉能放走他們?

必須得狠狠踩上一腳,況且不打仗,如何擴充自身實力?

曾英微微頷首,就是這個意思,他走了兩步:

“當初秦祚明不顧督師王應熊、樊一衡的大局,出面殺了朝廷命官範文光,還有他麾下劫掠百姓計程車卒。”

“現在秦祚明要我以大局為重,放大西軍走,避免魚死網破的局面?”

曾英雙手背後:“我就要把大西軍一網打盡。”

“將軍英明。”

餘衝等人的稱讚聲不絕於耳。

李鷂子抿抿嘴沒言語,雖然秦老弟說的有道理,但自己得聽義父的。

就在他們下定決心的時候,便有士卒從外面跑進來,單膝跪地:

“報。總兵大人,大西軍前鋒已經殺到浮圖關三里外了。”

“好啊。”曾英攥著拳頭道:“果然不能聽秦老弟的,他連大西軍都沒有說服,想要先說服我放人。

孫可望卻是想要殺咱們一個措手不及,絕不答應。”

“絕不答應!”牟漢鼎的北方人當即振臂大呼。

曾英看著戰意雄厚的部下,他非常滿意的點頭。

“李定、餘衝、陶可法。”

“末將在。”三人大聲應答。

“汝三人盡移江中戰船於南岸,絕不能給大西軍留船。”曾英頓了頓又道:“我等暫不迎戰,著急的是他們。”

“是。”三個參將率先下去準備。

過了一會,眾人到了關上,大西軍根本就沒有船渡河,只能在下游紮下營寨,然後四處蒐集戰船。

李鷂子看著江對岸聚集的大西軍,突然心生一計:“義父,莫不如我率領輕騎繞過下游,偷襲他們的營寨。

而大軍則攻擊對岸的孫可望,不給他們準備的機會。”

曾英遙望著江面,卻是搖搖頭:“現在著急作戰的是孫可望等大西軍殘部,不是我們。

大西軍與清軍鏖戰,再一路奔逃,只靠著一口氣支撐,待其疲憊,再與之交戰。”

他越說越開心,嘴角挑起一抹微笑:“一群喪家之犬罷了。”

李鷂子便沒有在言語,時間拖的越久,大西軍心生絕望之下,興許戰鬥力就越高。

反正進也是死,退也是死,不顧一切的前進興許還能活。

南岸對面的孫可望瞧著江對岸的明軍戰船,以及一副全力防守的樣子,攥著的拳頭都硬了。

“狗曰的官軍,他們想要拖延時間。”

現在大西軍餘部由孫可望與李定國兩人控制,但總有人想要顯示他的存在感。

汪兆麟自以為巴結上張獻忠的妻子高氏之後,便又覺得高枕無憂了。

他站在江邊急切的開口道:“趕緊渡江強攻佛圖關,在拖延下去,不僅軍心散了,追兵也會趕來。

屆時咱們前後夾擊,斷無逃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