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寫捷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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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可望等人狼狽奔逃,直接就奔著曾英的地盤跑了。

“義父怎麼可能會死?”李定國身上血跡不少,他一直在陣中廝殺。

孫可望面帶怒色:“一支箭突然就射到義父面門上,我等根本來不及防範。”

老四艾能奇騎著戰馬也沒有好氣:“如今義父驟然身死,軍心不穩,不是責怪誰的時候,大西軍還要以大哥為主。”

“此事理應如此。”老三劉文秀也表示贊同。

李定國對於誰領軍,此時也沒有什麼好爭的,無論如何,都得先脫離險境。

如今大西軍需要面對的情況,便是前有曾英的堵截,後有清軍的乘勝追擊。

稍有不慎,就不要想著大西軍指揮權的事,大家都得死在這川蜀之地。

密切關注西充等地的秦祚明,探馬得到訊息後,立即就回來告知。

秦祚明刷的一下子就站起身來:“張獻忠當真是死了?”

“回九當家的,屍體都被清軍挖出來,腦袋都被砍下來了,如今正掛在旗杆上。”

“嗯。”秦祚明揮揮手,讓他下去休息。

“秦老弟,清軍來勢洶洶啊。”

楊展也坐不住了,他本以為大西軍能和清軍打個你死我活。

不曾想戰事反轉的如此之快,僅僅半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此一來,己方需要面對的清軍,便是損失不大,反倒要挾大勝之威的清軍了。

“嗯。”秦祚明站起身來指著地圖道:“孫可望等人鐵定會率領殘兵敗將,走順慶,定遠突圍到佛圖關。

我先寫信給曾英讓他網開一面,放大西軍殘部走,畢竟也是抗清的隊伍。

然後我等趕到定遠縣,與孫可望等四位將軍見一見,看看能不能招降他們。”

“秦老弟,此事太過兇險。”楊展對於招降大西軍殘部十分不理解。

他們一夥敗軍之將,完全可以與曾英合作,前後夾擊滅了他們。

“張獻忠戰死,有著極大的偶然性。”秦祚明看著楊展笑道:

“如今大西軍的頭號敵人是大清,而不是我們,縱然我們從成都逼走了他們,又幫他們減負,誆騙回來了十萬人。

更何況這種事,還是李定國他提前透露給我的訊息,是為了避免成都百姓被屠殺。”

“話是這麼說,但我更擔心孫可望會狗急跳牆。”楊展始終是不相信這幫賊寇的。

人被逼到絕境當中,不定會幹出什麼事來呢。

況且還有清軍在側,楊展不願意去招惹大西軍殘部,一種直覺讓他覺得這夥人很可能什麼都不顧。

所以現在會談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楊大哥你覺得大西軍從入蜀之前人人歡迎,到後面人人懼怕,發生了何事?”

“自是全賴張獻忠濫殺無辜,一盤好棋下成了臭棋。”

秦祚明走了兩步:“楊大哥,你說的對,也不對。”

“怎麼呢?”

“在地主階級策動的叛亂面前,張獻忠用地域概念代替了階級區分,把四川官紳的敵對行為,誤認為是“蜀民”的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