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為明,凌駕於天,當為曌。

日月凌空,普照大地,武曌大帝…

武則天!

幾人如夢初醒。

“武曌…武曌…”

獨孤伽羅茫然地望著眼前這位,曾在自己夢境裡出現過無數次的俊俏公子。

她顫顫地伸出左手,想碰一碰武則天的臉頰,可剛伸出一半,又縮了回來。

她像一位大病初癒,被病魔掏空了家財和身體的人兒,罔知所措的癱在地上,喃道:

“找不到…原來不是找不到…”

“突厥…樓蘭…大唐…感業…”

“我找遍了長安…翻遍了洛陽…那盛世繁華...那潮起潮落…都沒有…原來…你不是你…”

“大夢三千秋…夢醒難再首…“

“我早該想到了…”

從來就沒有什麼武明空。

那是她的夢、她的幻、她的痴,也是…

她對自己前半生顛沛流離的逃避!

她甘願活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夢裡。

那場夢,便是那日在感業寺武明空。

武則天皇宮搬進了感業寺,獨孤伽羅從大唐遣回了突厥汗國。

武則天在感業寺吃齋唸佛,獨孤伽羅被突厥可汗召入了王帳。

武則天起兵造反,稱帝立國,而獨孤伽羅亦被李長生所救,脫離苦海。

兩人的軌跡,宛如一道相遇不相交的平行線。

與其說獨孤伽羅忘不掉的是武明空,不如說武明空是獨孤伽羅給自己畫地為的牢。

那牢,困了她整整二十年!

如今武明空消失了,牢破了,她,該醒了。

“伽羅…”

武則天心腸再狠,也是女子。

見獨孤伽羅這般,她還是心軟,想上前安慰。

然而…

李長生突然伸出一隻手,橫在武則天身前:

“別靠近她,這是她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