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黑沉沉的,早班的公交車沒什麼人,朱雪凡坐在靠窗的空位上,手捏著包帶,眼睛一直看著窗外往後的景色。

陳熠沒想到朱雪凡會來那麼早,過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朱雪凡看到陳熠進來,立馬就站起來了,向他問好:“陳導您好。”

看到陳熠的這一刻,朱雪凡才真正放下心來,隨之而來的就是巨大的緊張感,一舉一動都顯得十分拘束。

陳熠打量了眼前的這個女孩,看到此時的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也是這樣,看到導演製片人都是誠惶誠恐,絲毫不敢逾越。

“別緊張,坐吧。”吩咐前臺送了杯水進來,“先喝點水吧!”

“謝謝。”朱雪凡接過杯子,卻只在嘴邊喝了一小口,然後用手捧著杯子,放在桌上,手也這麼握著。

“這段時間跑了幾個劇組啊?”

“啊?”朱雪凡聽到陳熠問這個,有些吃驚,隨即就反應過來了,說,“跟過兩個組,龍套也跑了些。”

陳熠點點頭:“你很勤快嘛,也算是老戲骨了吧!”

又問,“你知道我新劇的事嗎?”

“知道些,但是不多。”昨天之前,她是完全不知道的,之前跟著劇組去了別的城市,就沒怎麼關注其他的事了。昨天接到鄧鴻濤的電話之後,她才在網上查了查,也只知道陳熠新劇的題材,連試鏡的通知都沒看到。

“好,現在你就演一段失戀給我看看。”

“好。”

朱雪凡暗自鎮定,醞釀了五分鐘左右,才開始。剛開始不怎麼好,但是後來漸入佳境,眼睛紅紅的,喘息不勻,滿滿都是委屈感,將一個失戀的女孩演得活靈活現的。

“你談過戀愛嗎?”

“沒有。”說這話的時候,朱雪凡低下了頭,耳朵根都紅了。

“好了,你透過了。”因為前世的經歷,陳熠倒是願意給機會給這樣的草根,但前提是對方必須是可塑之才,眼前的朱雪凡就是一個。

“謝謝,謝謝陳導。”朱雪凡開心地笑了,像個孩子一樣。

“先別謝,這個角色有些傻,你可能會被觀眾罵的。”

“那也要演得好才能被罵啊,我知道像我這樣的群演,影視基地裡一抓一大把,陳導您願意給我機會,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您的大恩的。”

“別這麼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閃光點,你當然也有你的優點,不然我為什麼會挑中你呢?”陳熠拿出劇本給她,說,“這是劇本,你回去好好看看,年初五進組。”

“嗯,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絕不會讓您失望的。”

朱雪凡拿到劇本,沒日沒夜地背誦,揣摩,又打電話回家,說臨時有事不能回去,聽著電話那頭母親失落的語氣,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混出一個樣子來,好讓家人為她驕傲。

此時朱雪凡看著另外四位主演,有些害怕,她們要麼就是成名已久的大明星,要麼就是在娛樂圈已經展露頭角的新秀,自己在這裡就像四不像一樣,遠遠站著,也不敢過去打招呼。

有人過來了,定睛一眼,還是陳熠。

看到陳熠,朱雪凡心裡放鬆多了,此時她已經完全把陳熠當成了自己的領路人,只要看見他就能安心不少。

“陳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