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矯情!”雷吉娜忽然說道。

鍾邦問道:“你說誰矯情?說我?”

“車裡還有別人嗎?”

“你不是人嗎?”說出來鍾邦才反應過來,啞然失笑道:“我忘了,你不是人。”

雷吉娜嘲諷道:“牙尖嘴利的小男人,你要是把這份勇氣用在餘碧心身上,你們早就是一對了。”

“你不懂。”

“主人說得對,你就是欠缺社會的毒打。”

鍾邦好奇地問道:“師父還說了什麼?”

“加上剛才那句話,還有一句。”

“什麼?”

“矯情!”

鍾邦很想說一句‘師父不懂’,可想到他老人家已經七八十歲了,吃過的飯比自己吃過的鹽還多,在他面前,自己就是個小孩。

“你們覺得我錯了?”

“你喜歡餘碧心嗎?”雷吉娜不答,反問道。

鍾邦猶猶豫豫道:“喜歡。”

“想和她在一起嗎?”

“想……”

“那不就結了,你有骨氣、有勇氣,就把她娶過來,自己掙錢養家,不用餘家的錢,不依靠餘家。要是連老婆都養不活,那就是你無能,再說視錢財如糞土,不是矯情是什麼?”

鍾邦沉默不語。

雷吉娜暗暗搖頭,懶得多說,專心開車。駛入城區,再不敢像之前那樣驚世駭俗,速度恢復正常。

“七號差館到了,大頭綠衣,下車吧。”

鍾邦嘴角抽了抽,糾正道:“我是便衣,不是軍裝警。再說現在警服早改了。”

“一樣。”

“對牛彈琴。”

“滾下去。”

鍾邦跳下車,聞著汽車尾氣,臉色難看地走進差館。

“阿邦,早。”

“早。”

“阿邦……”

看到拍檔老鬼方圖從探長辦公室裡走出來,鍾邦開玩笑道:“大清早臉色這麼難看,做錯事被探長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