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年紀大了,跑上前頂門,稍微用力就氣喘得厲害,眼見大門即將關上,他急得出聲威脅,扭頭衝身後的警察喊道:“阿彪,你傻站著幹嘛,快來幫忙。”

長相憨厚的阿彪為難道:“鎮長……”

“服從命令!”

阿彪無奈,一揮手,七八個警察上前推門,透過門縫對秋生、文才道:“秋生叔,文才叔,實在對不住了,要不你們把門開啟吧,別傷了和氣。”

“文才,彪哥發話了,鬆手。”

阿彪聽得一頭汗,趕忙道:“哎呀,不要叫彪哥,我當不起……誒,鎮長,您慢點。”

阿威太用力了,冷不防秋生、文才撒手,一個踉蹌跌進門去,若非秋生二人眼疾手快,太平鎮鎮長阿威就要腦袋開瓢,染血秋生拳館了。

他一手抓著一人,喘著粗氣興奮道:“秋生,文才,可算讓我抓到把柄了。說,是不是幹什麼壞事了,為什麼見到我就關門,不說把你們抓進監獄,大刑伺候。”

“為什麼,你心裡沒點數嗎?”秋生問道。

阿威答道:“沒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行啦,少在這胡攪蠻纏,說正事。”秋生用下巴點了點門外,問道:“剛剛那夥當兵的是怎麼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

“你是鎮長啊。”

“不要吵,不要吵。”阿彪隔開三人,對秋生、文才道:“二位叔,鎮長沒說謊,我們的確不知道。按理說有部隊來太平鎮,上級應該會提前通知,但我們尚未接到任何通知。鎮長得到訊息,就帶著我們過來了,正要追上去詢問。”

文才催促道:“那快去啊,早問清楚早安心,大清早搞得人心惶惶的,生意都沒心思做了。”

阿威嗤笑道:“膽小鬼,幾個當兵的就把你嚇成這慫樣。”

文才反擊道:“你不慫,幹嘛從任家鎮來太平鎮啊?”

“搬家啊,不行嗎?”

“搬來太平鎮就不行。”

阿威呵呵笑道:“抖起來了,現在我才是太平鎮的鎮長,太平鎮我說了算。你們兩個,馬上搬離太平鎮。”

“鎮長,正事要緊。”阿彪提醒道。

“三天,三天啊!”臨走前,阿威豎起三根手指。

砰!

關上門,文才罵道:“神經病!”

秋生笑道:“他就是這種顛三倒四、沒事找事的人,這些年你還沒看清啊,跟他一般見識幹嘛啊,回去看店吧,一會人來拿紙紮了。”

“對啊!”

文才反應過來,開啟門,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阿威是幾年前遷來太平鎮的,當時戰爭還沒結束,聽說阿威家遭了東夷人的毒手,死了不少人,損失了不少家產,或許是拜師之心未死,攜家帶口地跑來太平鎮,就此安定下來。

這幾年,阿威有空就來找九叔、秋生、文才的麻煩,大家都習慣成自然了。

所以秋生根本不擔心阿威的‘三日’通碟,權當對方放了個屁,他最擔心那夥兵。

“希望不會出什麼事吧。”他輕輕嘆了口氣,在院子裡來回走動,露出遲疑神情。

“十九年不見,小茜,你還好嗎?”

“見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