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思巴平靜道:“逆天童,你我有相同的目的,那就是除掉靈童。事成以後,羅桑是靈教教主,我是靈教大主持。”

“那我能得到什麼?”逆天童問道。

“整個神宮都將唯你馬首是瞻。”

逆天童看了看八思巴,陰笑一聲,道:“你最好說到做到,背叛我的下場,你承受不起,你女兒也承受不起。”

“我比誰都清楚你的手段。”

“清楚就好。”逆天童眼神獰厲,身體忽然離地飄起,冷然道:“月黑風高殺人夜,我們去送靈童一程吧。”

八思巴勸道:“鎮上有石堅、白敏兒、毛小方三位高人,還有寧瑪那個老傢伙,等黑教的人來了再動手不遲……”

逆天童哂笑道:“一個病得要死的老鬼,三個不堪一擊的人類,擋得住我和我的四位護法殺靈童嗎?八思巴,你太小心了。”

“小心無大錯。”八思巴雙手合十,“無量壽佛。待本座先引動九天玄氣,封鎖整個甘田鎮,把全鎮村民一起超度掉吧。”

“不錯,我喜歡你的狠毒,哈哈。”逆天童暢快大笑。

八思巴低下頭,目光陰鷙,迴轉到甘田鎮村口,吩咐阿底峽、沙蒙等人佈陣施法,聽得夜空中響起尖銳之聲,繼而狂風大作,草折樹斷,人難立,足難行。

“隨我殺靈童!”

逆天童和四位護法騰空而起,朝鎮中來來旅館飛去。

黑玫瑰賭蝦米成為靈童,輸得差點賣身,唯一的營生米鋪自然也保不住了,二人被週三元掃地出門,無處可去,重新搬回來來旅館。

蝦米心大,本也沒把靈童身份放在心上,數天過去,已然將辯經大會上的失敗拋到九霄雲外,該吃吃,該喝喝,就是晚上睡覺總夢到羅桑。有一晚夢到羅桑和他一起玩,八思巴忽然出現,把羅桑帶走了。今晚更嚇人,他夢到八思巴給羅桑講經,講著講著,八思巴忽然抬頭,一把掐住羅桑的脖子。

“羅桑,不要……”蝦米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轟的一聲巨響,窗子玻璃炸碎,晶片四射,蝦米猝不及防,胳膊上、胸口插了幾塊碎玻璃,疼得要死。

“喲,我們的靈童做噩夢了嗎?”逆天童形如鬼魅一般飄進房間,戲謔地看著蝦米。

蝦米大駭,扯起被子裹住身體,蜷縮在床頭,顫聲問道:“你是人是鬼啊?你想幹什麼?”

“這樣的靈童,真是從來沒有見過呢。”

“我不是靈童……”

“我說你是,你就是。”逆天童抬手右臂,手爪作掐脖子狀,往上一提,蝦米脖子上真就彷彿有隻手拤著,整個人從床上吊起,雙腳亂蹬,嘴裡嘎嘎作聲,窒息欲死。

“瑰姐……瑰姐……救我……瑰姐……”

“救你,誰能來救你?”逆天童失望道:“鎮壓我數百年的靈童,就這樣被我殺了,一點意思都沒有。你安心去吧,我會幫你照顧你日思夜想的羅桑。”

“不……”

忽聽砰的破門聲,房門狠狠摜在牆壁上,一道人影電也似地衝進房間,對著逆天童打出一掌,金光攢動,脫手飛出,迎風暴漲,立時化作蒲扇大小的金掌,打在逆天童與蝦米之間的空處,破了逆天童的法。

“靈教大手印!”

逆天童驚怒交加,撤手回縮,結手印點出,靈教大手印如遇阻礙,驟然停滯半空,反向施術者寧瑪拍去。

“小心!”

寧瑪一躍而出,抱著蝦米滾到一邊,靈教大手印打在床上,床板爆炸,四分五裂,棉絮滿空飛舞,彷彿下起了鵝毛大雪。

“山伏氣合法,你是逆天童?”

逆天童笑道:“老鬼,你還算有幾分眼力,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應該明白,你保不住靈童,把他交給我,我留你一具全屍。”

“我不是八思巴,不會與邪魔同流合汙。”

“找死。”

逆天童眼神一寒,雙拳對撞,一股無形之力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出,寧瑪臉色大變,雙手快速結不動根本印,身上綻放出耀目金光,連面板都變成了金色,像極了廟裡的佛陀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