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兒眼波流媚,彷彿能溢位水來,“大姐,二姐不放心你,讓我過來幫你,我也想你了。”

二人又吻在一起。

一個時辰後,石堅提前結束脩煉,拉著白敏兒去鎮上逛了逛,順便去光明日報社看看舒寧、鬱達初他們,介紹白敏兒給他們認識。

白敏兒對報社的運作模式很感興趣,和舒寧似乎也比較聊得來,隨後幾天,二人常有往來。

三日後的中午,忽然傳來一陣低沉如號角般的奏樂聲,石堅、毛小方、白敏兒等人放下碗筷,走出伏羲堂,循聲而去。

只見四個靈教弟子兩兩肩抗銅欽,另兩人鼓吹如雷,走在前方。後面有人執黃幢,上繡菩薩、佛陀、蓮花等佛門圖案。再後面是四人扛肩輿,輿上掛黃紗帷幕,中坐一個肥頭大耳的威嚴男子。還有數位靈教弟子侍從左右前後,排場極大。

祠堂裡的阿底峽、沙蒙聞聲急出,跪地高呼:“參見八思巴大主持!”

肩輿落地,八思巴下來,手撫圓滾滾的肚子,溫和道:“免禮,起來吧。”

“多謝八思巴大主持。”眾靈教弟子起身。

八思巴偏頭,沖人群中的石堅、毛小方、白敏兒朗笑道:“石道友,白道友,毛道友,數年未見,他鄉相遇,真乃一大快事,且來一敘!”

石堅、白敏兒、毛小方望著八思巴,感慨權位真是一種好東西。十年前第四屆大靈會,八思巴以靈教護法之職隨侍靈教教主,小心謹慎,謙恭有禮。十年後,高居攝政主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仿若脫胎換骨,意氣風發,再無當年謹小慎微之態。

祠堂內設筵,八思巴作東道主,趺坐上首。石堅、白敏兒坐左側,毛小方師徒坐右側,阿底峽、沙蒙等人侍立左右。

八思巴放下茶杯,對石堅笑道:“石道友修為高深,博聞廣識,應該靈教此舉的用意吧?”

“能猜到一二。”

“不瞞諸位道友,上任靈教教主圓寂,靈教十年來群龍無首,我受任攝政主持,殫精竭慮,勉力維持,終不如教主厚德服人,如今十年期滿,當選出靈童,迎回神宮,執掌靈教。但因加害教主的兇手尚未找到,為免靈童遇害,遂秘而不宣,三位道友在此,可以無憂了。”

石堅似笑非笑道:“八思巴道友過譽了,我三人何德何能,豈能讓兇徒害怕?貴教為大華靈界第一大派,十年都無法找到兇手,可見其隱蔽兇橫。當然,貴教如有需要,我等也願盡綿薄之力。”

“無量壽佛,八思巴謝過三位道友好意,便請三位坐上觀禮。”

石堅笑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白敏兒道:“正想一觀靈教選靈童的儀式。”

“亦然。”毛小方道。

八思巴含笑點頭,偏頭問阿底峽道:“儀式進行到哪一步了?”

阿底峽連忙回道:“啟稟攝政主持,正式儀式還未進行,目前僅教孩子們讀經識字。”

“可都教過一遍?”

“都已教過,但孩子們還沒記熟。”

八思巴沉吟道:“靈童天生聰慧,夙根深厚,當一遍而熟,無須再教。三日後,我親自主持靈童辯經大會。”

“遵命,攝政主持。”

石堅插話道:“八思巴道友,貴教的寧瑪大主持也來甘田鎮了。”

“寧瑪主持?”八思巴略帶責怪道:“寧瑪大主持身體不好,就該留在神宮靜養,怎麼還到處亂跑呢?阿底峽,馬上找到寧瑪大主持,請他與我一同主持靈童辯經大會,這樣才合乎正統。”

“是,攝政主持。”

八思巴安排妥當,招呼道:“諸位道友,飲茶!”

半個時辰後,客去。

堂中只剩下八思巴、阿底峽、沙蒙數人,阿底峽、沙蒙伏地請罪道:“攝政主持,我們辦事不力,請求責罰。”

“石堅,白敏兒,毛小方都在甘田鎮,此事我也沒有料到,你們何錯之有,起來吧。”

“謝攝政主持寬宥。”

阿底峽起身,擔憂道:“攝政主持,石堅對您誤解太深,白敏兒、毛小方也都不是易與之輩,再有寧瑪旁觀,我們恐怕很難動手腳……”

八思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問道:“你要動什麼手腳?”

“我失言了。”

“我們千里迢迢來甘田鎮,不就是為了選出真正的靈童嗎?儀式必須公正,選出的靈童必須讓大家沒有任何意見。”

阿底峽、沙蒙錯愕地看著八思巴,懷疑八思巴是不是被人下了降頭,靈童迴歸,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他吧。

八思巴知道手下們的想法和擔心,微笑道:“來甘田鎮之前,我得到一個訊息,黑教教主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