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旅館是甘田鎮最好的旅館,一棟西式洋樓,石堅歷次來甘田鎮,要麼住伏羲堂,要麼投宿旅館,房舍條件不錯。大老遠把人家擄來,還要請人家幫忙,衣食住行肯定不能虧待。

旅館老闆叫全伯,見過石堅幾面,知道他的身份,拱敬道:“石道長,您來了,要住宿嗎?”

“全伯,開三間房。這個小姑娘受了傷,一應食宿都麻煩你了,算我賬上。”

“包在我身上。”全伯笑應,收錢後引著三人上樓,轉角時,石堅瞥見黑玫瑰罵罵咧咧地走進旅館,臉色跟塗了鍋煙灰似的,別提多難看了。

慈禧墓被搬空了,裡面比女人的屁股還乾淨。最讓黑玫瑰惱火的是,那些混蛋把金銀珠寶搬走也就算了,竟還把箱子留下,讓她空歡喜一場。

“全伯!全伯!”

“死哪兒去了?”

“收錢的時候死催活催,跟個鬼影似的,有事找人卻不在。”

全伯臉色發青,左右為難。石堅善解人意道:“全伯,旅館我熟,你把鑰匙給我,我們自己去房間就行了,你忙你的事去吧。”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全伯拱手告罪,遞給石堅鑰匙,氣勢洶洶地走下樓,對著黑玫瑰一頓猛噴。

石堅笑呵呵地看了一會兒,帶二女選房間。來來旅館的客房都一個模樣,舒寧隨便指了一間,雷秀是野孩子,更不會挑剔。

“石道長,你跟旅館老闆很熟嗎?”

“一般吧,見過幾面,我和伏羲堂的毛小方毛道友是多年好友,常有來往,在來來旅館住過。”

聽到‘伏羲堂’三字,雷秀臉色微變,語氣生硬道:“你認識毛小方?”

石堅故意道:“我不止認識毛小方,還認識他師父雷震子和他師兄雷罡。確切地說,先認識了他們的師父。怎麼,你和伏羲堂有淵源?”

雷秀道:“雷罡是我爹。”

“原來如此。”石堅隨口問道:“雷罡道友近來可好?”

“不好。”

“出什麼事了嗎?”

雷秀咬牙切齒道:“被小人陷害,離開師門,四處漂泊,孤苦無依,怎麼會好呢?”

“呵呵。”

“你笑什麼?”

石堅回道:“天道派內部的事情,我不想插手。再者雷老前輩已逝,那些陳年往事提之無用。如果你只是單純地為父討公道,無人置喙。如果你站在道德層面抨擊別人,不能聽人一面之詞,該去了解清楚你所罵之人的行徑品德,明辨是非,這是人與野獸的分別之一。”

“好好休息,不要亂跑,我有事需要你幫忙。”

雷秀急忙問道:“你要我幫你什麼忙?”

“和我去一個地方,開啟一道門,此事非常重要,請姑娘務必鼎力相助。事成之後,我必有厚報。”

雷秀道:“你救了我,幫你是應該的,不用什麼報答。”

一旁舒寧也說道:“石道長,我雖是一介弱質,但也明白知恩圖報的道理,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吩咐。”

石堅喜道:“太好了,有舒小姐這句話,免了我再尋他人的繁瑣。雷秀的身體還需要三四天才能恢復,你暫住來來旅館,給家裡報個平安,數日後我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