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頹然向後坐下去。

手不經意觸到身旁矮几上的按鈕,壁畫便在他面前緩緩合上,一切如舊。

於是,剛才的所見,就彷彿一場夢,夢過無痕。

商裴迪的眸色便隨著壁畫的合上變得越來越暗,如同一個黑色的漩渦,漩渦的中心,便是簇亮的火焰,似要將這阻隔他的壁畫燃燒殆盡……

再回身的時候,商裴迪的面色已經恢復了平靜。

他拿過桌上的手機,翻到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舒池睡得正迷迷糊糊,忽然聽到手機死命地唱歌。

一晚上的酒精燒灼和向南那堅定有力的求愛讓舒池夜裡醒了睡,睡了夢,夢裡還亂七八糟。

於是,睜著眼的時候以為自己在夢裡,在夢裡的時候還覺得自己很清醒。

手機這麼一響,她也分不清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裡,手還是下意識地摸過手機,閉著眼睛放在耳邊,“喂?誰啊?”

商裴迪聽著舒池含糊不清的聲音,再想到圖哥說的今晚的事情,便知道舒池今晚肯定喝了不少。

剛才心裡的邪火還沒有下去,舒池這種懶懶的聲音一下又帶起了他的無名火,聲音便有了幾分陰鷙,“喝酒了?”

舒池還猶自在夢中,口齒不清地繼續道,“呃,是、是啊,你到底誰啊?打、打錯了吧?”

商裴迪一下掛了電話。

該死的女人!

真不知道她是故意地還是真TMD喝多了,才幾天不見,居然學會了矯情裝作不認識他了。

看看錶,凌晨三點。

商裴迪打了個電話給圖哥,“明天去S市的機票,再加一張。”

他最近真的很忙,沒有時間在本城待著。

自然,懲罰這個女人的最好的辦法就是他走到哪裡,她最好陪到哪裡。

舒池在夢中受到詛咒,一下從夢裡驚叫著醒來。

一隻手摸索著開了檯燈,再一抹額頭,冷汗淋漓。

再一看自己,居然是趴在床上,另一隻手還握著手機。

怪事,夢裡好像還和誰透過電話,難道是真的?

舒池揉揉眼睛,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不過是凌晨四點左右。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手機上的號碼她睡意頓消。

原來剛才不是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