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誅仙劍面前敢拔劍人,從古至今也沒有多少。在誅仙劍意麵前,任何的法術都已經黯然失色。身在血河之中的陳景只覺得周身內外都已經被那冰冷的劍意封禁住了,法力驅之不動,抵擋之念都難以生起。

“原來死亡離我如此之近。”

即使是在崑崙山中和囚龍井中的陳景都沒有這樣的感覺。然而就在劍光臨身的那一剎那,陳景心中劍所未有的安靜起來,一切的紛亂思緒都被這誅仙劍意給誅滅,對死亡的恐懼,對生命的追求,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連自己身在何方都忘記了。但是當他心中這一切的念頭被誅仙劍誅殺之時,自他的心底卻又如泉水一般的湧起密密麻麻的祈願。

這紛湧而起眾生祈願在頃刻之間,讓陳景驚醒過來,張嘴,一片劍光嘴裡噴出一道劍光,這劍光一出,彷彿有著無數低喃祈求在天地之間浮現,迎向那誅仙劍光。

在那誅仙劍光之下,自陳景嘴裡湧起,隱約之間,每一句祈願都化為一隻蝴蝶飛出。

刺眼劍光之中,蝴蝶就像是撲火的飛蛾,在劍光之中撲騰幻滅。

劍光罩入那景的身上,陳景身上的靈光一閃便沉寂下來。

陳景的心中一道劍光劃下,隨之一切都黑暗了。

閻羅城中的晦暗之中,只能模糊的看到一個人僵直的站在那裡。

黑暗不分日夜,不知過了多久,有兩人從黑暗之中緩級走來,他們從也是舉目四望,滿臉的警惕。

就在這時,其中有一人道:“咦,這有一人。”

自黑暗之中走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看起來非常年輕,雙眼在黑暗之中透著光芒,他的眼睛像是能夠看透這黑暗一樣。他旁邊的那個人是個中年人,他同樣的目光灼灼的看著陳景。

“帝君,這人能夠來到這陰間閻羅殿中,定然不是凡俗之輩,現在為何立於世處生機絕滅?”兩人來到陳景,其中那個年輕人說道。

那個被稱之為帝君的人則是圍著陳景轉了一圈後說道:“觀其身,猶如石質,不似**。觀其神,有芒如劍光吞吐。”說罷又隨手朝黑暗之中一抓,手縮回來之時,手中已經抓著一個鬼魂了,鬼魂在他手上拼拿的掙扎,他將那鬼魂靠近陳景的身體,慢慢的塞進去,只聽那鬼魂淒厲的慘著,鬼魂的身體就像雪在火中一樣快速的融解,只一會兒便已經消散。

“邪異難侵。有真信也。”那個帝君說道:“這世間附合這些特徵的人就只有曾經的涇河河神陳景,現今的司雨之神。”

“居然會是他,他死了?”那年輕人驚訝的說道。就在他話落之時,黑暗的另一邊有一個聲音傳來:“他確實是陳景,不知道你們又是誰?”

一個人自黑暗之中走出來,黑色的裙,柔柔弱弱的樣子,旁邊跟著兩隻山魈。

“原來是老祖,在下日耀,能在閻羅城中見到老祖與司雨之神,真時榮幸。”那個被稱之為帝君的人說道。

虛靈眉頭微皺,似乎想了想,說道:“陰間有地府十殿,有獄分十八層,你是地獄之中的日耀帝君?”

日耀帝君笑了笑,說道:“帝君不敢當,日耀正是在下。”

“那不知日耀帝君何事來此閻羅城?”虛靈說道。

日耀帝君笑了笑,說道:“老祖為何而來,我便為何而來。”

虛靈面色不變,慢慢的走近,拉起陳景的手,說道:“我為清風明月而來。”

話落之時,已經牽著陳景朝她來時的方向而去。

陳景無意識的身體被虛靈牽著走,一步一步,竟真有幾分月下散步,隨清風而走的感覺。這讓日耀帝君旁邊的那個年輕人不由的看了看天空,再將目光投向虛靈與陳景之時,他們已經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帝君,我們為什麼不攔著他們,他們一定也是為生死薄而來,而且那陳景的神像之身也算得上一樣異寶了。他現在分明已經意識泯滅,正好可祭成化身。”

日耀帝君看著虛靈消失的方向,說道:“那個老祖在這閻羅城中來去自如,有她在,我們奪不過來的。大通,你告訴大智、大仁、大義、大勇他們,如果遇上了一個身穿黑裙牽著一俱僵直石像的女子一定要退避,不得與他們起爭執。”

那個名叫大通的年輕人想要再說些什麼,最終卻忍了下來,說了聲是後,手在腰間的一個黑色布囊之中一摸,手中已經多了四隻黑色的蟲子,他將四隻漆黑的蟲子託在掌,低聲的念動咒語,一會兒後,四隻展翅飛入黑暗之中。

如果用黑暗來形容一個人的心境的話,或許有人會覺得那是在說這個人的心情非常的糟糕,但是現在的陳景的心境則是真真切切如黑夜,漆黑的夜,靜的沒有一絲的雜質。

那一道誅仙劍意讓他的意識熄滅,他的世界從此一片黑暗。

虛靈牽著陳景的手在黑暗之中行走,身後兩側跟著的是大妖小妖。小妖不時的抬頭看著陳景,她心中不明白陳景是怎麼了。

前方突然出現四個人,他們站成一排擋住了虛靈與陳景的去路。

虛靈並不停,拉著陳景以不變的步子朝他們走去,當走到他們面前時,四個緩緩的分開,虛靈與陳景從他們之間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