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十七鬼王之中有一個名叫河間王的鬼王問道。

“敢問閣下是何方神聖?”

陳景回過頭來,說道:“司雨,陳景。”

眾鬼王大驚,然而卻只是驚,並未見懼。

在這陰間,陳景的名聲並不能傳入,他們之所以驚只是因為司雨天神這個三品神位,天地間三品天神之位已經極其稀少了。儘管是這樣,他們也不怕,陽世之神入了陰間,無論是幾品,他們的神通法術都要受到限制。陳景自然是不例外,在剛才的那一劍之中,陳景更是深有體會。

“司雨之神又如何,這是陰間,不是陽世,天帝尚且管不到我們陰間地府來。”

又有一個名叫丘山王的鬼王大聲道。

很顯然,這十七路鬼加上他們的那些陰兵絕對能化生出強大的神通來,陳景想起了陽世之中的那些符兵來,暗自猜測那些能形成各種神通大\/法的兵陣、符兵難道就是從這陰兵之中演化過去的。

而且光是他們本身就很強大,若是在陽世之中,陳景憑著司雨神碑能生出化生出許多手段對付他們,但時在這陰間,他體內的司雨神碑竟是暗淡無光,根本就不能如在陽世一樣,一念而起,溝通天地間的無邊靈力。

“司雨之神確實不能如何,這是陰間,又不需要降雨。”陳景突然笑道:“不過,這個,你們覺得如何呢?”

說話間,陳景垂著縮在衣袖中的手伸出,手掌心已經多了一枚黑色的大印,大印上五顆鬼頭宛如活物,整個大印籠罩著莫名的光輝,在陰世之中,這秦廣王印與在陽世之中又有不同,這秦廣王印即使是被陳景封禁著,也依然是在吞噬著陰氣。

十七路鬼王一個個雙目緊盯著,他們怎會感應不到這大印上透出的強大力量。陽世之中許多人知道陳景手中有秦廣王印,反倒是陰間知道的幾乎沒有。

陳景將秦廣王印伸到虛靈身邊,說道:“這顆秦廣王印在你手中比在我手中更能發揮出妙用。而且你現在看起來需要它。”

虛靈看了看陳景,還沒有回答,陳景又說道:“做為朋友之間,我有事,你來幫我,我是非常高興的,但是如果你有事,我也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幫助,朋友不就是要在患難之是相互幫助的嗎?”

虛靈突然笑了,笑容之中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那笑容只是突然綻放,又剎那間收起,只聽她說道:“既然是朋友,你為什麼不將它送給我。”

陳景微微一愣,隨之也笑了起來,說道:“早想送給你,只是怕你不要。”

“那好。”虛靈接過秦廣王印,印在一入她的手,印上的五個惡鬼突然都浮現,隨之自印上衝出一顆顆頭顱朝虛靈噬咬而去,只見虛靈嘴靈噴出一口本命陰火,那五個自秦廣王印之中要衝出的惡鬼頓時一縮,而虛靈另一隻手已經蓋在了印的上面,五個手指正好分別扣在五個頭顱上。

“這是,這是王印。”

十七路鬼王剎那間想到,這不知道是誰喊出的一聲尚未落,已經有鬼王身形晃,顯露神通,一隻漆黑的大手憑空而生於虛靈前數尺之處,朝虛靈手中的秦廣王印抓來。虛靈一動不動,只是閉眼靜立。

一道劍光卻在那大手朝秦廣王印抓下的一瞬間已經自手背劃開,那手在劍光之中分為兩半,朝地上落去,還沒有落到地又已經散為黑氣。

有一個鬼王動手,其他的鬼王頓時都動手搶奪,此時這秦廣王印任誰也知道還沒有被虛靈掌控著,現在是唯一的搶奪機會。陳景一步踏出,擋在虛靈的身前,雙手在虛空一抹,一把頗為凝實的長劍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對面的鬼王都已經化為一團黑霧,黑霧之中只是隱隱能看到一個個鬼王在咆哮,陳景一劍刺出。那一劍像是由白色的粉塵凝結而成毫不受力,在陳景一劍朝前刺去的一剎那散去,散成點點白塵,白塵在黑暗之中劃過,形成一道道的白絲。

劍吟在黑暗之中飄揚,淡淡的,悠遠而飄渺。

這劍吟聲彷彿傳承自遠古,一直存在於天地間,當被人呼喚而出時,便自虛無之中顯露出片刻吟唱。